从小到大他做了那么多,无他,就是想得到父亲的一句赞美。
可惜陆寒从来没有过称赞过他一句,更多的是严厉的训斥,而今他却对一个佃户言语间颇为欣赏。
“哼!”陆旭很不屑,轻蔑道:“一个佃户,若不是借势乔翀,这会儿早就尸骨不存了。”
陆寒看着自己的儿子,眼里满是失望,若非姜家人死绝,人丁单薄,陆寒真不想让他从政。
陆旭太蠢了,居然问他什么时候动手,且不知司马长天离开侯府,便是国君释放出来的信号。
可以,开始了。
……
庐江侯府,
宾客散去之后,乔翀一巴掌干吴有缺肩膀上,“小子,挺狠的啊你,朱廷贤那个装腔作势的老东西都让你吓出屎来了,呵!”
乔翀上下打量着吴有缺,那眼神仿佛头一回见着女婿似的,“不错,干得漂亮。”说完,乔翀又一巴掌拍了下来。
“嘶!”
吴有缺捂着肩膀跑开了,他怀疑这老东西故意的,
两巴掌下来差点没把自个儿肩胛骨拍碎了,
“轻点啊老丈人,一会儿我还得洞房呢!”欺负人是吧,那我也气气你,吴有缺报复心很强的。
乔翀张口就骂,“你洞个屁,别跟老子提洞房啊,要把我惹急眼了,你以后你就跟老子一块睡吧!”
“噗!”
这老东西可真狠呐!
“得,您歇着吧,我去找我爹去了。”吴有缺转身要走,乔翀应了一声,“嗯,去吧!”话刚落下,乔翀又屁颠屁颠的追了上来,挡住了吴有缺的去处。
“你等等,”
乔翀嬉皮笑脸的凑了上来,嘿嘿嘿的傻乐道:“好女婿,你还没告诉我呢!”
“告诉你什么?”
“就那个……在水一方啊!”
吴有缺眼里藏着一抹狡黠之色,“想知道啊?”
“诶诶诶!”乔翀一个劲的点头。
看着乔翀眼巴巴的样儿,吴有缺心里好不痛快,“不告诉你了嘛,忘啦!”说着,吴有缺昂起头,大步离开。
“嘿,你这破孩子。”
“我……”
吴有缺前脚刚走,关彩彩回来了,目送着吴有缺离去的背影,女人眼里流露出一抹宠溺的欣赏之色,“这孩子不错!”
一首诗,一首赋,才华盖过天下才子。
大乔嫁给他,没有堕了身份。
“什么?”
“就这破孩子,他还不错?”
“我想踢死他。”
乔翀走近一步,挨着关彩彩嘀咕道:“在水一方夫人还记得吧?百年吴国,不……就是把北周,南唐加一块,五百年来,没有一首情诗能胜过这小子作的蒹葭。”
乔翀也是饱读诗书之人,自然很清楚诗是有体裁的,按照体裁蒹葭全诗一共为六句。吴有缺这瘪犊子玩意儿念了五句,留下这最后一句,给乔翀折磨的,难受啊!
心里跟猫爪子挠似的,
“今晚睡不着觉了。哎!”
“你说,哪有这样的人?心眼也忒小了。”乔翀喋喋不休的抱怨道。
“你呀你,还好意思说有缺,要不是人家,今晚你不知道要闯下多大的祸呢!”关彩彩嗔了乔翀一眼。
乔翀怒道:“那帮混账东西,真以为我乔翀握了二十年笔,我的刀就不利索了?”
“胆敢欺负到我女儿头上来了。”
“哼!”
乔翀不杀司马长天,司马家就能放过庐江侯府?
“夫人,你早些歇息,我去书房待一会儿。”支开关彩彩后,乔翀黯然长叹,“百年乔家,难道真要在我乔翀手中衰亡吗?”
陆寒来庐江已有小半年,一点动静都没有,越是这样,乔翀心中越是没底。
而今司马长天离去,意味着孕育许久的狂风骤雨,很快就要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