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害他司马长天白跑一趟不说,到时候国君那边还得落一个‘办事不力’的名头,坏了国君大事。
即便司马长天隐藏的很好,但乔翀这只老狐狸,又何尝不知此子压抑着怒愤。
乔翀大大咧咧的说道:“谁家的公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大乔喜欢就行。”
“请吧!”
乔翀将司马长天引到首席位置坐下,
这时,婚宴开始,
一碗碗香喷喷的饭菜端了上来,
奈何司马长天没有下筷子,于是乎整个大厅所有人都笔挺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不动,噤若寒蝉。
这个时候吴有缺就显得很……特立独行。
吴有缺整整两天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了,这会儿整个大厅一片死寂,鸦雀无声,唯独这小子乒乒乓乓的大快朵颐,很难不引起他人的注意。
“呵!这个蠢货,有爹没妈没教养。”徐广田心中讥笑。
郑清廉阴沉着脸,“卑贱的刁民。”
跟上辈子没尝过米饭滋味似的,
郑清廉越看越不顺眼,也不知道乔翀怎么寻思的,试问此獠哪一点能比得上自己的宝贝孙子?
实在是堕了候府身份。
“哼!”郑清廉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主桌这边,司马长天笑容满面的看着吴有缺,眼里满是欣赏,道:“此人不拘一格,洒脱不羁,倒是有趣!伯父何不引荐给小侄结识一番?”
乔翀冷漠道:“你们司马家是天潢贵胄,我们乔家高攀不起,以后也不会有交集,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天色不早了,你不是还有公务在身嘛!”
“抓紧吃吧,吃完了赶紧走。”乔翀向来不喜虚与委蛇,所以,不是司马长天不下筷,而是乔翀把他筷子给扔了,完事儿还敦促他赶紧吃。
司马长天笑了笑,庐江侯府的待客之道,他算是见识到了。
这时,
和朱廷贤几人坐在一块,闷闷不乐的虎林秀才张敬禹忽然摔杯而起。
“哐当!”
在这死一般寂静的宴席上,张敬禹的举动显得格外刺眼。
众人目光立刻聚焦一处,张敬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环视众人,张敬禹拱手一拜,道:“在下虎林秀才张敬禹,唐突之举冒犯了老师,大人,以及诸位,望企海涵。”
张敬禹的行为举止一向比较含蓄,哪怕再不爽利,他也就是在心中诅咒一番,期望天雷滚滚劈死自己看不顺眼的人。
而现在,张敬禹冒着大不讳做这出头的椽子,皆因他的老师朱廷贤示意,因此愤而摔杯。
紧接着张敬禹话锋一转,洪声说道:“在下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场婚事,根本就是一场骗局,一个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
“我张敬禹读圣贤书十余载,绝不敢认同吴有缺和乔莹的这场婚事。”
张敬禹摆明车马是要搅黄了吴有缺和大乔的婚事,他伸手指着吴有缺,高声道:“诸位有所不知,此人名为吴有缺,乃是侯府三千封户之一的一个佃户之子。”
张敬禹的一席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掷入人群,整个大厅立即变得嘈杂起来。
“什么?佃户之子。”
“我还以为他有多高贵,万万没想到此人竟是一个下贱的佃户之子,呵呵!”
陈康冷笑连连,低头喊了一嗓子:“佃户之子……猪狗不如的东西也配迎娶大乔?这场婚事,我看也做不得数。”
眼看整个大厅的人都闹哄哄的一片,所有人都在声讨,耻笑吴有缺,甘虎也忍不住帮腔一句,冷嘲热讽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堂堂侯爷之女,居然嫁给了天底下最卑贱的佃户,哈哈哈!笑死我了。”
朱廷贤呵呵一笑,道:“千古奇谈!”
司马长天也不禁莞尔,道:“佃户之子……庐江侯府这是落魄了呀!”
乔翀面沉似水,知道士庶婚嫁会引起很不好的反响,却没想到反响如此之大,这让他脸上挂不住,颜面无光。
莫说乔翀,就连落落大方的关彩彩,此刻也是铁青着脸。
大乔情绪也很是低落,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眼下遭受所有人攻击的吴有缺,是她大乔的夫君,自己的夫君被千夫所指,试问她的心情又能好到哪儿去?
偏偏又无可辩驳。
吴有缺更是众矢之的,
顺着张敬禹手指的方向,所有人目光汇聚一处,一时间各种戏谑,讥笑的目光定格在吴有缺身上,笑声,言语间无不极尽挖苦之能。
“我还以为是哪家士族门阀的公子,呵呵呵,没想到啊,居然是个佃户。”
“什么世道啊,佃户也能迎娶侯府之女,那我也能娶大乔。”
“堂堂江左绝色,居然嫁给了一个如此不堪之人,着实令人大跌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