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強人意罷了,」裴閣老得了便宜還賣乖,臉已經笑出了花。
韓國棟心頭冷笑,你先笑著,過會兒就笑不出來了。
「獻醜了!」
呂子慕笑容清俊,一身白衣乾淨利落,不知讓哪幾家姑娘芳心暗許。
他下來之後,呂子芙從容上場,落落大方道:「阿芙比蘇小姐大,阿芙便第二個上場吧。」
「窗紗清淺月色閒,
寒盡如人萬木鮮。
春色未識多沉醉,
碧水落日一線連。」
她也沒有思考,幾乎站上去就誦詠。
三大才子兩大佳人浪得非虛,在場的人又是一陣褒揚。
呂子芙聽後淡淡一笑,這詩她可是在一年前就想好了的,中間修改過好幾次,今日才拿出來。
她不信蘇希錦現場作詩,能比得上自己準備了一年的詩!
這方硯台她要了。
京中第一才女的名號她要了。
那個人,她也要了。
「到你了,」周武煦提醒蘇希錦。
儘管他裝作不認識自己。可蘇希錦仍然從他堅毅的眼睛裡,看到了揶揄。
哼。
蘇希錦撇嘴,上前一步說道:「這詩就敬這春日盛宴。」
說罷,開念: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
永結無情游,相期邈雲漢。」
最後一個字結束,蘇希錦心情激盪。
詩仙李白永遠的神。
她仿佛又回到了以前,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
「好!好!好!」周武煦起身大讚,「想不到我大陳年輕一輩,還有你這樣的能人。這方硯台歸你了。」
不止他驚嘆,眾人亦是驚嘆。
秒殺!
絕對的秒殺!
這哪裡是天才,簡直是神仙啊。
難以想像這樣的詩出自一位十三歲女娃之口。
「驚才絕艷,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我也是,我以後誰都不服,就服蘇小姐。」
「這才是當之無愧的京中第一才女!」
「是啊,這次我服。」
呂皇后身子緊繃,止不住顫抖,指甲插進肉里,渾然不覺得疼。
三才子雙佳人,呂家獨占兩席。如今被她弄丟了一席。
怎麼會這樣呢?她原想拿她立威的,誰知反成了她的跳板。
這個小賤人,不死都不足以平息她心中的怒火。
呂子芙臉色發白,寒從腳起,背部一片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