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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让蒋凉野愣住了。
他跟季知意拍过。
那次甚至是他为季知意实现愿望。
可当时他满心满眼都是江乐桃,那时连季知意想做什么他都没有关心过问,以至于到如今那本相册里连季知意一丝身影,他都找不到。
如今过往被血淋淋的揭开,蒋凉野心脏就像被人捏碎般疼痛。
就像蒋笙笙说的那样。
失去最爱的人,他终于知道后悔。
蒋凉野嘴角露出丝苦涩的笑。
“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知意。”
“如果有来生——”
孟钧年冷冷打断他。
“来生?怎么?”
“知意死了,你开始爱她了?”
蒋凉野闻言愣愣抬头,却被孟钧年一拳打倒。
灵堂顿时哄闹起来。
蒋母尖叫着想上前抓孟钧年。
可孟钧年没给她机会,抓着蒋凉野的衣领将他拽出灵堂,他不会让任何扰季知意的清净。
孟钧年把蒋凉野拽下楼梯,拳拳到肉砸在他身上与脸上。
“你知道知意她有多痛苦吗?”
“你根本不知道,你从来就没有在意过她,装什么深情啊现在,她跟你结婚十多年!你又对她做了什么?你不是想知道她有没有给你留东西?有啊,她留着当初问你借的三十万!你知道那三十万她原本想用来做什么吗?!”
“她想用来给自己买块好点的墓!”
“你根本不配说这些!滚!”
此刻的孟钧年再无往日的温柔和煦,面对蒋凉野就像一头暴怒的雄狮。
将他心底对蒋凉野的恨与嫉妒通通发泄出来。
而蒋凉野不知是被孟钧年打得没了力气,还是他根本就没了活着的意志。
他从头到尾都没反抗。
可偏偏听见这句话时,他掩面低声哭泣起来。
孟钧年麻木松开他,捡起那本相册,小心翼翼擦干净抱紧。
“别再让我看见你。”
“知意也不想。”
-
两个月后,蒋笙笙回到国外继续读书。
孟钧年处理好季知意的后事,向医院请了长假,踏上旅途为季知意实现愿望。
再次回到冈仁波齐山,这次只剩孟钧年一个人。
他爬山撒了些季知意的骨灰,又在山顶枯坐一夜,最后下山挂了八百面经幡,每一面上都刻着他跟季知意的名字。
有本地牧民经过,泼他凉水。
“这些过段时间就撤了!你挂再多都没有用。”
孟钧年没有回应。
因为他会一直在这里。
因为季知意就在这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