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咪咪睁开眼,看着沈芷溪起身走了出去,将门无声关上。
睡意彻底消失了。
这一次,他跟了上去。
沈芷溪到了刘承义的院子。
透过没关紧的门缝,谢南州看见刘承义环过沈芷溪的腰,而沈芷溪轻吻上他的眼眸。
夜色隐去了月光,屋子里流溢着的微弱烛光,衬得无比凄凉。
他死死捏紧了拳头,却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还好,他就要离开了。
昔日的温存早已消失殆尽,谢南州发现自己什么都带不走,也不想留下任何痕迹。
他回到将军府,径直来到沈芷溪的书房。
烛火照亮了书架一角,他随意铺开几个卷轴,画上皆是他刚入府的模样。
当年边疆战事吃紧,沈芷溪留在京中的时间少之又少,可也全部留给了他。
春日好时辰,不可辜负,她就特意请了西域的画师来为谢南州作画。
她离京时便将这些画卷全都带上,睹物思人。
“沈芷溪,你骗我……”
谢南州单薄的身躯忍不住颤抖,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
一滴一滴,落在画上,晕开了墨迹。
很快,卷轴上男子温润如玉的笑容变得模糊不清。
他跌坐在地上,发疯似地将一切撕碎。
“沈芷溪,有关我们的所有回忆,我都要抹去,什么也不留给你!”
谢南州点燃火盆,将一切焚烧。
他的眼底映着狰狞的火苗,眼眶跟着通红。
“生生世世,我们再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