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百多位凶神恶煞的黑水帮众,再无一人。
横七竖八的无头尸躺在血里,唯一站着的,只有那已经被染成鲜红色的摘头鬼。
就像要最好的美味要等到最后享用那样。
他并没有急着走向祝恪和那道袍中年人,而是走到那躲在柱子后瑟瑟抖的“姥姥”身边儿。
这个女人,看起来四十来岁的模样,长相倒是慈眉善目,看不出任何一点儿奸诈狡猾。
可偏偏啊,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将周小睿这样涉世未深的姑娘骗来从德坊,要么踏入歧途,要么一命呜呼。
见那鬼神一般的身影走过来,“姥姥”吓得那叫一个瑟瑟抖,屎尿齐流!
“你……你别杀我……”
“我……我不是黑水帮的……”
“我是被他们抓来的……”
“对!我也是被他们抓来的!”
“救我!救我!”
那姥姥一把鼻涕一把泪,痛哭流涕!
但那似哭似笑的鬼脸下,只吐出一句冰冷的问话:“可记得周小睿么?”
那一刻,姥姥整个人瞬间僵住。
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的摘头鬼!
张大了嘴,刚想辩解!
唰!
锋锐狰狞的骨剑,自上而下滑落!
姥姥的身子从中央一分为二,死无全尸!
倒在血泊里。
然后,余琛才看向堂上,那唯剩的两道身影。
那被血染成鲜红的似哭似笑的鬼脸面具,落在祝恪与道袍中年人眼里。
让俩人都一个寒颤!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那叫一个血流成河,尸如山!
而造成了这累累血债得凶手,就站在那血与肉里,望着你。
——搁谁身上,不带怕的?
祝恪也是刀光剑影,大风大浪走过来得,却也准时没见过这般如炼狱一般的光景!
“呼……”
道袍中年人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看向摘头鬼的目光中,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惧,显露出来。
虽说吧,在他和祝恪的计划里,底下这些黑水帮众的命,就是拿来拖时间的。
——否则俩人也不会像看热闹那样一直看着了。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他俩心头都晓得,不管是他们还是底下已经死了的黑水帮众,哪怕加起来,再翻个番,都不会这摘头恶鬼的对手!
这家伙,可是连望气司席都能打死的存在!
但俩人也没有想到,百多精锐黑水帮众,竟连同一炷香的功夫都没做拖出来,就算被打死了去!
“二当家,他们死了,所以,该我们了——哪怕拿命……也必须拖到那位抵达这从德坊!”
道袍中年人深吸一口气,一步踏出!
刹那之间,血气翻涌,内劲咆哮!那皮肉之间,好似有江海沸腾!
祝恪也垂下眼眸,站起身来,那沉重的九环黑刀握在手里,冲天的气势爆出来!
“我这刀,连曾经的渭水第一都杀过。”
“何况你这装神弄鬼之辈?”
“摘头小鬼!受死!”
祝恪面容冰冷,杀意腾腾!
于是,风雪夜里,杀戮宴上,一是位黑水二当家,一位是望气司仙师。
两位先天之境,气血沸腾之间,战那摘头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