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助林殊当真只是为了我?”
林原白没想到沈初会这样问,垂眸,只见那双静谧的杏眸中映着他的身影,曾几何时,那双杏眸中不仅只有他的白衣,还有点点星光。
现在星光灭了。。。。。。
林原白顿时觉得心口一疼,痛感比之当日见她跪在马下时更为尖锐,他慌张的、匆忙的想要重新抓回那星光,“是,只为你。”
沈初眉眼动了动,如果是以前的她必定会被这些话感动,但是蔺淮言让她明白了,不是时刻挂在嘴边的就是真心,爱是相互成就而不是困住对方的枷锁牢笼。
“我不需要任何人为我沈家平反。”
沈初指尖捏住面具卷起的边缘,林原白在看懂她要做什么后,立刻出手制止,叔父已经对沈初动了杀心,只要沈初戴着面具,他就能从叔父眼皮子底下带走她!
然而沈初铁了心要撕下面具,忍着面具脱离皮肤时强烈的痛感,在林原白制止前撕下了人皮面具。
“胡闹,这面具可以保住你的命!”林原白看着那被损坏的人皮面具,喉咙里出低吼。
沈初不为所动,“我已经戴了十五年的面具,累了,不想再躲了。”
林原白一惊,“你想干什么?”
沈初看着他,“你方才不是说帮助林殊都是为了沈家吗?我现在就要告诉世人沈家没有绝后,按照大周最新律令,旧案可由后人提出异议,重新调查判决。林原白,我沈家的冤案理应由我自己来平反,你若是真心想帮我,那就收手,让大周归于正轨,让重审冤假错案的政令实行下去!”
“你疯了,李承怀颁布这条律令的前提是知道你沈家全部死于山火,而你一旦自爆身份,沈家一案还未提审你已经因为罪臣之后死于任意一场祸乱了!”
林原白觉得沈初荒谬极了,强行拉住她,却被甩开。
“我信少卿,也信父亲当年的选择!”
林原白身形一顿,见她坚定的样子,握紧掌心,“那就别怪我强行带你走。”
他扬起掌心,沈初却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原白,你刚才说是为了我,果真是骗我的,幸好,你是骗我。”
林原白x不明白她话里的深意,身形一顿,忽然命穴一阵刺痛,他低头,只见一根银针深深刺入,聚集的内力瞬间散了形,随后两根、三根。。。。。。
喉咙里蔓延出一阵血腥味,林原白费力地吐出一口血沫,不可置信地看向沈初,十五年,十五年!她竟然对他下得了手!
“原白,我答应过徐知行会为他报仇。”沈初悲悯地看着眼前人一点一点倒下,转身离开。
夜色浸染,凉风带来身后的苦笑声:
“沈初,你心中可曾有过我。”
沈初抬头,泪水顺着脸颊流过,为徐知行,也为过去的十五年。
。。。。。。
郊外,随行军帐。
蔺萧安紧紧抱住孟阳,待顾云和听完脉象后,紧张地问道:“王妃可有受伤?”
“凌王不必担心,王妃身子骨无恙,只是操劳过度需要休息几日。”
蔺萧安这才安下心来,为孟阳盖好毯子离开军帐,询问守在帐外的凌策,“人呢。”
凌策道:“所有暗卫皆已出动,很快就能捉拿住姬宴宸。”
蔺萧安狭眸,“本王这次出行并未告知钱封,楼中竟然也能及时派人来支援。”
凌策递出纸条和匕道:“楼中人报是一少年用世子信物调动的人马。”
蔺萧安打开字条,两行算不上工整的字迹出现在眼前:去郊外丛林救王妃,活捉姬宴宸逼北狄退兵。
凌策再次递上一封密信,“这是边境传来的消息,陆湛留守的兵力已经无法抵御北狄大军。”语落又疑惑道:“这少年是谁,竟然提前知道边境的情况。”
蔺萧安哼笑一声,“能让言儿送信物,又能让孟阳护着的人,只有那丫头了。”
他仰天看向万里天空,心生感慨:你的女儿果然有你二人的风采,聪颖果敢,冷静机智。如果你还活着,也不知道你舍不舍得把这丫头嫁进我蔺家,那臭小子又能不能经住你的考验。
想到这,蔺萧安突然觉得得赶紧了解当前的危机,把这丫头娶进家门。
“他呢?”
凌策知道问的是谁,转身带蔺萧安走到军帐后的空地前。在三、五人把守中间,陆十洲正在闭目调息。
凌策道:“听顾神医说,少将军之前就受了重伤,救下王妃时又被姬宴宸所伤,急需要内力深厚之人帮他疗伤,以免引起腿上的旧疾复。”
蔺萧安点头,遣散看守的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