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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芒山大典9之四方云涌(第1页)

此时虽是六月,但是深夜的山间夹着微雨,就像深井的水一般清凉彻骨,山间一座小小客栈靠近悬崖边的雅间里,苏幼情正对镜梳洗。忽然山风骤起,卷起微雨打在窗棂上,沙沙作响。青衣素衫的贴身女弟子快步走到窗前,将灯烛往屋子里挪了挪,这时苏幼情的耳边似有一声轻响传来,她蓦地扭头看向窗外,只见一个好似鬼魅般的人影隐约飘荡在绝壁悬崖的窗纱外。女弟子功力低微毫无察觉,苏幼情眉头微蹙吩咐道:“蕊宫,夜深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那名叫蕊宫的女弟子作揖道:“是,掌门,您早点歇息,弟子告退。”说罢,便退出房,闭上了屋门。

接着,那鬼魅般的影子好似急切地在纱窗上轻轻敲了几下,苏幼情长袖一扫,将窗户打开一线,顷刻间山风呼啸灌入,只看烛火摇动间一道黑影闪过,屋内已经多了一个人影。这人皮肤白皙,面容雅俊,个子高高瘦瘦,穿着一身乌云碧水袍,脚上踩着月白靴子,头上湿漉有些狼狈,却负手而立,微微一笑拱手道:“苏掌门,你可是活菩萨,再过半炷香时间,我就得摔个粉身碎骨啦。”

见到韩子非这吊儿郎当的模样,苏幼情的面色冷若霜雪,道:“有事就说,下次再乱闯,有如此桌。”说着,她冷眼一撇,忽然一道剑气凭空划过,结实无比的桌案顷刻就被销去一角,切口光滑似镜,蝉潭心剑的鬼神莫测,可见一斑。

韩子非咽了咽口水,点头笑着说:“那是那是,我来此自然是有正事的。”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一只白玉瓷瓶,捧着递了过去道:“这是夫人让我给苏掌门带来的,都是疗伤解毒的妙药,若不是苏掌门走得匆忙,我也不至于一路追到这里了。”

苏幼情伸手接过,屋外凄风苦雨,瓷瓶上却满是暖香,心中微暖,嘴上却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有劳了。”

接着,只见韩子非也不退走,竟然直接大摇大摆地坐了下来,给自己倒起了茶水。“还有事?”

韩子非嘴角挂着不羁的浅笑,轻声问:“苏掌门,我好生好奇,您与夫人到底有何渊源,这又是借居隐退,又是千里送药的。”

苏幼情冷冷地说:“此事与你无干,若你真是好奇,就回去问你家夫人。”说罢,拿起桌上一卷书简就塞在他手中,然后抬手运气便卷起一阵强风,似要把韩子非扔出窗外,这时又听韩子非急声道:“哎呀,这大恩人连茶水都没喝一口,就下逐客令,真是大大的失礼!这样吧,我们交换一下。”

“怎么说?”苏幼情皱眉问。

韩子非神神秘秘地四顾一圈,低声道:“巴州,巴州有人也在去芒山路上,近日苏掌门远远跟在刘子衡背后,那人却远远跟在苏掌门背后。”

苏幼情猛地一惊,沉声问:“谁?”

韩子非语气讥讽不屑地说:“哼,一个欺世盗名的小人,他自称夜雨剑是我扶幽宫先师从他们祖上窃取,可笑的是,当年他老子被傅霄寒用夜雨剑打败了,羞愤自绝。如今,他鬼鬼祟祟的跟着苏掌门,定是居心叵测,掌门可得小心了。要不要,我将他打发了?”

“不必,我与此人素不相识,此间最居心叵测的人就是你了。莫想胡编乱造,要问自己回去问夫人;而且,以你的轻功追到这里,不过是游山赏花、吃饭喝水一样容易,也敢邀功?”说罢,运起内劲一推,韩子非立时蹡蹡后退。

哪知韩子非一边退着,一边竟噗呲笑了起来,“喂,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我方才顺道去了趟连云栈阁,给刘子衡上上下下的饭菜里加了点佐料,想必此时他们肚子里正雷霆咆哮,异香漫山,这可算是给苏掌门出了恶气的咯,哈哈哈”说罢,折身长袍一卷就如山风似的掠出了屋子,落入夜色悬崖中。

等窗户重新关上,苏幼情才觉得啼笑皆非,过了片刻回想韩子非方才的话,面色渐凝,暗自道:“巴山人,夜雨剑,莫非是迁居青城山的那个?哎,此事引得四方云涌,皆因白诺城而起,也不知他如今究竟怎么样了。”

当年在客愁林中,她为了给离忘川寻一条后路,便自作主张慷慨赠剑,如今若按叶郎雪所说,恐怕白诺城已经身陷囹圄,自身难保,更妄谈分心他顾。自己虽有心相助,但被宗门所累,又不能贸然施以援手,只想着当年在破军关听香别苑中的匆忙嘱托,那时他的豪情雄志依旧历历在目,记得他说“便是潜上将心岛,也会将剑诀带回来。”他确实做到了,可如今却成孤身困囚,可徒一叹!

……

“掌门师姐,你歇了吗?”

又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屋门外,一身碧衫面如玉脂的陆秋月似犹豫良久,还是忍不住轻敲抠门。

“来了,”苏幼情随手将袍子套在中衣上开门将她迎了进去,为她倒了一杯茶水,笑问:“陆师妹,山里夜深露重,怎么还不休息?”

“这……回禀掌门,我实在是心里有事,辗转难眠。”陆秋月犹豫片刻道:“掌门,此事本不该师妹越权过问,但……毕竟事关我派存亡大事,故而一直悬心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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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姐妹性命相连,有何顾忌?但说无妨。”

陆秋月道:“还望掌门莫怪,师妹绝非有意,只是方才我刚巧路过外面,听见了些屋里的声音。”

苏幼情略微一怔,继而嫣然一笑道:“哦,你是担心我和韩子非会有什么?”

陆秋月点点头道:“韩子非虽然当年未曾踏足中原,但毕竟是扶幽宫里挂了号的高手,如今我中原武林与扶幽宫势同水火,本来当初收留唐依依已经是破例,也好在她数十年深居简出,从未出过变故;可如今若再与飞扬不羁的韩子非扯上干系,我怕有朝一日若事情败露,本门上下在中原无法立足,又会因私藏唐依依开罪扶幽宫,一时陷入双输境地。师父和大师姐走得早,掌门少年继位,这些年为离忘川上下操心劳力,这大家都是看在眼里谢在心中的,只是师妹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等都是女子,我实在怕掌门一时为情所迷,重蹈覆辙,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当年有林剑圣执掌中原武林,天下擎天有柱,纵有小乱也无大祸,可如今剑圣驾鹤西去,这武林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杀机四伏,离忘川是万万不可走错半步的了。”

“师妹担心不无道理,”苏幼情点头道:“但我所作所为又何尝不是为了宗门永续?想当年,袖林师姐不顾师傅师叔们反对与卜卓君私定终身,甚至在外产女,最后若不是师傅怕辱及门风将女婴送走,只怕已成天大笑话。便是如此,师姐继任掌门后也与卜卓君余情未了,几乎将离忘川都要做了通古剑门的分支,八派绞贼中师姐奋不顾身一人当先,在与扶幽宫妖人的拼杀时,师姐本来占据上风,却被段九麟借此丑事多翻辱骂,才急火攻心乱了定力,不然怎会受辱殒命。上有覆车之鉴,四围群狼环嗣,我熟能不知?当年我自作主张将唐依依容留枯叶崖,除了报恩,也是留此人质,想着若真有一日中原武林尽遭毒手,聂云煞上门捣乱时或许因为她还有一线生机也未可知。容留唐依依是如此,当年我独断专行将心剑总决密授白诺城亦是如此,如今我留韩子非于后山却斥而不逐也是如此,甚至数日前我派云烟和念师妹去阳曲操持那「又是师娘又是鬼」的怪事还是如此……生逢乱世巨变,吾等女子更加艰难,我脚下如履薄冰,身有千斤重担,不得不左右逢源,为得就是夹缝之中给离忘川的师妹们多留几条后路。所以,师妹尽可放心,我与韩子非异心殊途,绝无私生情弊之嫌,我曾说过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即便有朝一日我们四人为时势分离,我也是最后守护客愁林的那个,因为我是离忘川第七代掌门人!”

苏幼情之话出自肺腑,发于内心,直听得陆秋月鼻子发酸,眸里包泪,忙直起身来恭敬施了一大礼,“是师妹妄想了,掌门师姐霁月光风,师妹心中钦佩万分,我也可睡个好觉了,师姐放心,离忘川上下同心协力,必然能在师姐带领下光荣永续!如此,师妹就先告退了,掌门早点歇息。”

说罢,屈身抱拳缓缓退了出去。

苏幼情心中暖意腾升,陆秋月深夜上门质询,虽然略有冒犯,但至少说明门中上下从无猜疑嫌隙。这离忘川四大高手中,苏幼情作为掌门自然是首脑核心,陆秋月人如其名,品格爽利,如冰壶秋月,是她左膀右臂,谢云烟和念七卿剑法虽高却心智尚浅,没有自己的主意,好在奉令不问、执行无差,私下二人经常自嘲是苏幼情的两条应声虫,倒也使唤如意。至于门中其他弟子,大多是妙龄女孩子,嘴里叫她掌门,心里喊她姐姐,倒是让她甘心地疼惜爱护,所以她自接任掌门之日起,便打定了主意,要做那如师如姐,如亲如故的角色,给众家姊妹寻出一条安稳活路来。

只是负重之人身神都不能轻盈,她自知坐了掌门之位,婚嫁已不算大事,只能排在门派和姐妹之后了,故而即便心有所属,也不能畅言倾吐。只能在夜深人静,门派琐碎都安排妥当之后,才能独自对月吟心:“此生无缘分,望你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珍重!”

……

天地间一片昏暗,似沙漠戈壁,又像汪洋大海,他站在黑暗无极的荒原中,茫目四顾,心中是刺骨的寒意,周身是被恐惧惊骇出的冷汗贴衣。如同一颗小小的心脏,被人用满是铁锈的链子拴住,要抽走他所有的温度,要压迫他每一寸血肉。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忽然一道蓝色的幽光至天际倾斜而下,这才看清,原来脚下是墨色汪洋。那幽光所落之处,凸起似一座百丈小岛,岛上寸草不生却有一株硕大的双生菩提树遮天蔽日亭亭如盖。这双生菩提半荣半枯,好不怪异。忽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在耳边炸裂般,直冲灵台,仿佛周身的每一根骨头都被铁锤敲醒,剧痛再次席卷全身。

“白诺城,你知罪吗?”耳边,那诡异的女声再起响起。

他连忙垂首紧闭双目,不想再看那一遍遍浮现的画面,然而仿佛冥冥中的召唤,眼帘都不听使唤,脖子又高昂向前,那菩提树下一条条腕粗的藤蔓缓缓垂下,一只圆桌大的蓝色蝴蝶在枝叶间翩飞而来。可白诺诚看它,怎么都不像一只蝴蝶,反而像个女子,她又问:“白诺城,你知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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