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顺顺当当给了金丞。祝白白挠头,祝白白想不明白。
“给我选啊?”金丞刚才是在想什么时候去看看妈妈,现在精神头算是找回来一些。
江言转身去了衣橱那边,一边脱衣服一边说:“板材这件事是你先现的,所以当然是你来选。”
祝白白还在旁边挠头。
“那就谢谢啦。”金丞的手指压在江言的手机屏幕上,认认真真地阅读起来,“电子感应护具对跆拳道的影响,黑带的意义……这两个我都觉得很好。”
“我也觉得很好。”祝白白忍不住了,主动凑到毫无边界感的金丞旁边,小偷小摸地要手机,“还有什么,给我看看。”
“看啊,一起看。”金丞完全不见外,大家同一项目就是自家兄弟。祝白白比他体型小,捞过来的力量有点大,一不小心歪在他怀里,吓得祝白白直往后躲,金丞却只是坏笑。
“你选嘛,你选,我都选了两个了。”金丞将手机推给了他。
“你不要搂搂抱抱。”祝白白坐得板正,仿佛军训时期的生活习惯还没改正过来。金丞趁机在他脸上一摸,只听到江言那边咳嗽了两声。
“咳!”江言指着金丞衣橱里的那个陌生玩具,“这谁的?”
金丞抻着脖子看了看:“我的,你要是喜欢我甩你一个链接。”
“你买的?”江言有些好奇,金丞看上去不像是沉迷玩具的人。别看金丞神神叨叨、麻麻烦烦、没大没小、动手动脚,说起话来也不着调,不尊重别人的隐私,不经过同意就上别人的床,生活方面也不精致,13合1的杂牌东西就往身上用,还装可爱,等等等等,一百个缺点,随时随地能说出三四个来,但江言非常认可他的专业。
换句话说,金丞是个不贪玩的人,他不会喜欢这些。
而且这个熊也不是很好看,版型也奇怪。衣服的裁剪也有很大的问题,乍一眼看过去非常可笑。江言又在这只熊的身上挑出了一百万个缺点,最后打算伸手摸一摸它。
为什么它会在金丞的橱柜里?它有什么可爱的地方?江言的手伸向了它。
“当然不是我买的,我才不会浪费钱买这种东西,肯定是别人送我的啊。”金丞说得很随意,也很理所当然。
原来是别人的东西。江言的手又收了回来,转身瞄了一眼正在金丞怀里的小师弟,咳嗽两声后说:“祝白白,你出来一下。”
祝白白正看得起劲儿,选得认真。真不知道大师兄去哪里找来的人,采访角度非常精准,就是项目最需要的那个人。由于还没选完,他意犹未尽地滑着屏幕,和金丞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唐基德阐述他对竞体的理解,结果……结果就被大师兄拎出去了。
“我刚才叫你,你没听见?”到了楼道里江言才松开手。
祝白白摸了摸后脖子:“啊?真没听见……师兄,咱们跆拳道是不是要起飞了?”
“离起飞还早着呢,但是学校能有一个人帮咱们这样宣传肯定有好处。”江言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别被金丞收买了,坐他怀里去干什么呢?”
啊?自己什么时候被收买了?祝白白挠头:“还不是因为你不把的事情你也忙前忙后,应该选一个咱家的人接受采访吧?”
“当然不行,不仅咱们家的人不行,叶家的人也不行。”江言早就有了主意,“咱们两家的背后都有道馆,万一被人拿出去做文章,会被人误解成给各自的道馆打广告。”
“咱家还需要打广告?”祝白白反问。
江言不再解释,似乎早就习惯了小师弟的摸不着头脑行为。但从具体实力上来说,花家确实用不着打广告,咏夏道馆已经遍布全国。叶家的道馆就少很多,只有3家,北京、上海、深圳,可知名度也不小。两个死对头的领域各不相同,叶合正的攻略范围在官场上,他的出现代表着跆拳道协会的权威。
那么一个擅于在名利场里周旋的人,当年肯定是把师父气得不轻,不然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
“反正,这次就让金丞选一下,然后其中一篇访问给他,剩下的两篇我再给别人。”江言说完又增添了两句安慰,“以后机会多得是。”
祝白白当然没有异议:“还是大师兄你想得周全,这样好,公平公正,毫无私心。”
“没错,咱们不管干什么都不能有私心。”江言用力地拍了下祝白白的肩膀,“加油,咱们快有比赛了。”
就这样,当天晚上选题和选人都定了下来,一切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同时联赛也在紧锣密鼓的安排当中,第二天,江言就已经做好了比赛赞助的ppt,给了宣传部和财务部。同时他还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联系了北体跆拳道队的队长,仿佛是眨眼之间的事情,1o月初的两校联赛敲定,一触即。
金丞脚上的伤口也在缓慢愈合当中,比他想象中要慢许多。
在接近9月份的尾声时,金丞找到了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请假离开了学校。
树叶都开始变黄了,不舍得离开今年的夏季一样,金丞站在树下看了一会儿,眯着眼睛有些累。等到一片树叶落下来,他连忙接住,又笑着扔进了垃圾桶。等到他赶到疗养院的时候,院门口的花坛里还开着大月季,花团锦簇,对秋天的来临无知无觉。
因为它们还有下一个夏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