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允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秦顧旋即用肩膀頂著對方的胸膛,將許姓修士扛起,快步向著距離最近的掌門化身跑去。
場外又是一陣譁然:
「徐席大義啊!若有這樣高尚無畏之人做領袖,實乃修真界之大幸!」
「秦顧竟然真的跑了?不戰而退,叫人不齒!」
「救人要緊,道友這麼說恐怕有失偏頗。」
高台上,6彌表情微冷,注視著戒面投影中大汗淋漓的青年。
他正艱難地躲過妖獸的襲擊,竭盡全力地保護著背上修士的安全。
葉緣不可避免地劃破他的臉頰,青年拔劍斬斷樹妖的藤蔓,實在避閃不及時,就用自己的身軀替那修士擋下攻擊。
實在傻得可以。
6彌仔細看著畫面上二人的一舉一動,眉峰緊蹙。
一旁凌紅曲的自言自語落入耳畔:「奇怪,這些妖獸怎麼對著少盟主窮追不捨?」
6彌面色一沉:「…糟了。」
…
縱使秦顧選了一條妖物最少的小路,依舊礙不住湧現的妖物越來越多,有時他好不容易甩開身後追擊的那群,前方又會出現更多奇形怪狀的妖物。
古怪極了,秦顧腳下一刻也不敢停,心裡思緒如飛。
他們現在就像兩個走投無路的逃。犯,無論去哪都會被發現蹤跡。
這是不合常理的,他身上又沒有什麼定位儀。
——真的沒有嗎?
秦顧張開嘴,即便體力遠常人,長時間的奔跑依舊讓他氣喘吁吁,話語間伴隨著劇烈的氣音:「許師弟,你是怎麼招惹上這麼多妖物的?」
它們追你就像追殺父仇人。
許沅的呼吸聲比他還要大幾分,強忍著斷骨之痛回答:「我也不知…我在林中尋找可用的火石,突然就被許多妖物包圍…」
秦顧躲開妖物的攻擊,毒液濺到他衣袍上,腐蝕個小洞,又鑽入皮膚。
冷汗倏地流下,他催動靈力在身側爆開,堪堪阻擋住下一波侵擾。
「為何要找火石?」他趁著這短暫的喘息機會追問,「在黑夜中點燈,不是更容易招惹妖物?」
在這樣緊急的情況下,他的思維依舊敏銳。
許沅一愣,「是大師兄吩咐我去的,大師兄應該有自己的打算。」
許沅口中的大師兄,自然就是澗泉行宮的席弟子徐且行。
沒想到和徐且行有關,秦顧本能地察覺到違和,道,「他還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