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顧點了點頭:「我很好,好像一夜之間痊癒了一樣。」
這本該是件好事,誰料山蒼不僅沒有放鬆,反而更加嚴肅:「可調息過了嗎?」
秦顧一愣,還是答道:「尚未。」
何止尚未,剛醒就把靈藥全部打翻在地。
…嗯?
秦顧再度看向翻倒的瓶瓶罐罐,後知後覺這些靈藥擺在他的床頭,莫非都是給他用的?
他用了這麼多藥?
疑惑湧上心頭,便聽到山蒼說:「沒有就好,少盟主…您這幾天,都先別用靈力了。」
山蒼神情嚴肅,渾濁的眼中還有明顯的悲傷,秦顧覺得古怪:「為何?」
山蒼不答,沉沉嘆息。
越是這樣,秦顧心裡越發疑惑,目光越過山蒼,看向門口的其他人。
6彌、梅驚池、林隱、其他世家的掌門…
在人群的最末尾,他找到了季允。
季允竟然避開了他的視線。
秦顧有些不可思議,只能悻悻收回目光:「諸位前輩為何都是這副表情?難不成我成了個廢人?」
鴉雀無聲。
秦顧嗆了一下,唇角抽動。
不會吧?
「胡思亂想什麼,」還是6彌開了口,濃眉緊蹙,「這是仙舟,你要是廢人,已經被靈壓壓爆了。」
床邊突然冒出個雪白的腦袋,是梅驚池的白狐,梅驚池道:「看把小眷之嚇得…你中了晏白朮一掌,經脈寸斷,山蒼前輩幫你都接了回去,但恢復起來還需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得忍著不用靈力才行。」
秦顧聞言深深鬆了口氣,臉上重恢復了笑容:「原來如此,可把我嚇了一跳。」
他扶著額頭淺笑,不再言語,蒼白的樣子讓整個人都顯得極其易碎。
白狐拱了拱他,竄到他懷裡窩著睡覺,梅驚池看出秦顧逐客之意,道:「醒了我們就放心了,小眷之臉色不好,你便休息吧。」
說罷,他扯了扯6彌的袖子,又順手牽走了林隱。
秦顧道:「諸位前輩慢走。」
又眼明嘴快喊住季允:「小允。」
季允腳步一頓,秦顧道,「小允,你過來。」
季允似是猶豫了一下,向其他人行了一禮,走到秦顧床邊。
「師兄,」額發垂落,讓季允的鼻樑弧度顯得尤為優越,但語氣卻是溫軟的,「有什麼吩咐?」
換做以往,秦顧肯定要苦口婆心讓季允正視自己,但今日他的重點不在這裡。
他不是白痴,6彌一向不苟言笑倒也看不出什麼,但梅驚池的笑容,如果有意去看,就能發現他的眉眼都是向下的,足見並非發自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