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莫笑心中一惊,连连称是,随后又换了一副嘴脸,搓着手掌笑嘻嘻说道:“前辈妙法高绝,刚刚一手化虚为实的法术实在令人惊叹,可否将其传授给我?”
残月好半天没说话,暗骂这无耻狗贼实在太不要脸,用不上她的时候就是小耗子,能用上她的时候就叫前辈。当下气极反笑,斥道:“此乃我狐族秘术,安能传给你,死了这条心吧!”
沈莫笑脸皮厚如城墙,怎么可能退缩,道:“如今我在门中树敌颇多,手中却无趁手法术,日后行走多有不便。前辈不若想想有何能传授给我的法术,我若强了,自然有前辈的好处。如今我已经是入室弟子,日后可下山历练,有的是机缘回馈前辈。
自跟了沈莫笑以来,无论是护国五士,后山之行还是会战台悟道,残月所得颇多,这人就像是气运加身一般,总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机缘。残月想要恢复昔日实力,非一朝一夕可得,正要仰仗这个无耻狗贼,当下胸闷气短,顿感狐生悲哀。
她想了想,还是说道:“你手中保命手段还是太少,我可传你一个低阶法术,以你现在的修为,刚好能用。”
一道光芒射入沈莫笑灵台,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法术的内容。
此术名为覆藤术,乃是五行法术的一种。施展后可凭空出现坚韧藤蔓,无论是封锁敌人行动,还是将藤蔓覆于自身防护,都有妙用。
只是……这效果是不是时间太短了些?这覆藤术大成之后,藤蔓存在时间只有三秒钟,想要催动此术,却要耗费极大。
反复研究之后,沈莫笑长叹一声,终于明白残月为什么这么大方了。
这根本就是一个鸡肋无比的法术,比之浩然门中那些常见的五行法术都不如。恐怕就是残月昔日在外游历时,随手看过的一个小法术,跟那高深莫测的狐族秘术毫不沾边。
仙门法术从古至今都没有一个确切的高低划分,但普遍认为,五行法术最为基础平庸,各仙门宗派的秘法次之,再之后,便是古时湮灭宗门所留下的古卷残篇,而最为神秘莫测的,便是法则之力。传闻一些大能可以调动山海,鲸吞日月,将天道的力量运用自如。
至于那旁门左道不入流的邪门法术,便不在此列了。那些法术虽有一些门道,实战之时未必不如五行法术,且一些奇葩术法,可以短时与宗门秘法抗衡。然修炼之时,耗损阴德,会令修行者误入歧途,连正统魔道都嗤之以鼻。
沈莫笑没强求残月可以给她一个高等法术修炼,但也不是如此的地摊货,心中失望至极,正想朝她索要其他法术,却见那狐狸早已缩小成小耗子大小,钻进她怀里呼呼大睡。
沈莫笑神色变了数变,终是没再去打扰她。
两人虽暂且是盟友,却并不熟,今日残月已帮了她一回,再次叨扰,也未必能讨来好果子吃。
“覆藤术就覆藤术,再垃圾的法术,也要看施法之人的能耐!”
沈莫笑再不迟疑,盘膝而坐,修行起来。
沉浸在修行之中的沈莫笑浑然不知,她击败李太原,获得内院双试榜首的消息,已在浩然门中掀起风浪。
女子宿舍中,几位容貌气度颇为不俗的女修围绕在林玥婷身边,喋喋不休。
“这杨逸欺人太甚,仗着偷奸取巧,先是羞辱张妍师姐,后是夺下内院双试榜首,这样的败类人渣,实乃我浩然门之耻!”
“那杨逸也不知用了什么卑劣手段,竟能胜过太原师兄,这个榜首我第一个不服!”
“太原哥哥人心所向,本就该是内院榜首,他杨逸何德何能?若让此子逍遥法外,旁人岂不是笑我们女修无能?”
“凡尘女子皆为男子附庸,入了仙门,出类拔萃者也多是男子,我们女修正当同仇敌忾,不能便宜了这贼子!”
“就是就是,万不能放过杨逸!”
……
往日这些女修围绕在她身边,林玥婷还觉有趣,今日喋喋不休,她烦的心生焦躁,冷言打断道:“太原哥哥都输的心服口服,你们缘何不服?杨逸虽然对张妍师姐……此事是他不对,但他赢得榜首,实至名归,你们休要再说。”
见她如此,其中一位女修面色不虞,冷笑道:“我们都知道林师妹心悦那杨逸,自然是为他说话。可那杨逸当众羞辱张妍师姐,事后半个歉意都没有,足见他为人。别怪师姐没提醒你,喜欢这样一个品行败坏之人,只怕要被骗财骗色,始乱终弃!”
此女说的极为不中听,却也是一时冲动。说完她便后悔了。只因林玥婷修为虽不是绝顶,然其天赋非凡,又交际广泛,跟李太原更是情同兄妹。如今李太原升入入室已成定局,她又多了一层靠山,此时得罪,实属不智。
她正要道歉,便听林玥婷道:“你们深夜来此,在我这里说东说西,可是要我去为难杨逸?张妍师姐之事,我自会向他讨要说法,其他的,我不愿做,也不想做。”
内院之中,杨逸认识的人不多,女修也就认识她一个。他就像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苦修,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些人想对付杨逸,自然要通过她将其约出来。
林玥婷此时表明态度,并非她全然对杨逸没有怨气,只因太原哥哥私下对其推崇万分。能让太原哥哥这样的人都心服口服,那杨逸就算行为有所欠妥,也绝对是人中龙凤。林玥婷虽然天真,可并不蠢,岂能因几句怂恿去得罪一个准入室弟子?
几个女修面面相觑,神色颇为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