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原材料和步骤都没错,可是在家里自已烤出来的饼干,却一点儿都不酥脆,烤焦了,还硬邦邦的,一点儿都不好吃。
谈爱枝问她这是想要干什么,她还赌气不想说了,她要悄悄地努力,做出最好吃的夹心饼干,然后再拿出来惊艳所有人。
不想问爸妈,更不愿意去问技术科的人,那该问谁呢?
对了,去找郑巧玲啊,她在车间上过班,应该比自已懂得多一些。
再加上好几天没见着她了,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宋晞蓝第二天下午休了半天假,决定去看望一下郑巧玲。
宋晞蓝拿着郑巧玲给她的地址,在七拐八弯的小巷子里找了半天:“应该是这里了吧!”
却发现前边那户人家的门口挤了好多人,吵吵闹闹的,像是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
“阿姨,你们在看什么呀?”宋晞蓝走过去,问一位正在看热闹的中年女人。
女人伸长了脖子往里看,随口回答:“有醉汉闹事呢,真是缺德啊,把人家八十岁老太太的家里都砸了。”
听到“醉汉”两个字,宋晞蓝心里一紧:“不好意思,让一让啊!”连忙用力挤了进去。
果然看到醉醺醺的郑卫国被两个人按在一边,一个中年男人指着郑巧玲鼻子大骂:“我们看你可怜,让你住进来照顾我奶奶,结果你看你都招惹了什么人,砸了东西就算了,我奶奶那么大年纪了,受那么大惊吓,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负得起责任吗?”
郑巧玲不停地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弄坏的东西我会赔的。”
这时一个女人从屋里把郑巧玲的衣物用品全都扔了出来,零零散散落了一地:“赶紧给我滚,我们家不欢迎你这种人!”
看到这里,宋晞蓝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那郑卫国喝黄汤又把钱都喝没了,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郑巧玲住在这里照顾老太太,便找了过来。
也不知道是要钱要不着还是怎么样,总是就闹成了这样。
她急忙跑过去,一把抱住了郑巧玲:“巧玲,别怕,我来了。”
又对那手指头都点到郑巧玲鼻子上的男人说:“大叔,对不起啊,给你们带来麻烦了,可是这事我们也是受害者,您要骂也应该骂干了坏事的人吧,要么您去报警,让派出所的人把他抓走。”
郑卫国大声嚷嚷起来:“她是我闺女,老子找闺女要钱,天经地义!死丫头,害得老子丢了工作,你这辈子也别想跑出老子的手掌心,你跑到哪里是就去砸到哪里,我看你怕不怕!”
男人气得发抖:“你们听见没有?就是她招来的祸事,把我们家弄成这样,我还骂不得了?”
郑巧玲:“蓝蓝,别说了,都是我不好,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会走的,砸坏了的东西,我也会赔钱。”
屋里的女人出声:“其他的就算了,砸坏了这台收音机,你赔个一百块钱吧!”
郑巧玲:“好,我会赔的,可是我现在一时拿不出来这么多钱,可不可以宽限几天……”
女人嗓音尖利:“宽限几天?你跑了我们上哪儿找人要钱去?只要你赔一百块钱,也是看你这些日子照顾我奶奶还算用心的份上,你给我们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我们都没找你算账呢!”
宋晞蓝看了一眼,屋子里被砸得乱七八糟的,杯盘暖壶都被打碎了,一台半新的收音机被砸得稀巴烂,确实不能用了。
赔一百块钱也不算过分,便开口说:“钱我有,我现在就回去拿钱,不过搞破坏的人不能随便就这么放过了,你们,你们要把他送到派出所去。”
围观群众有些诧异:“这,这不是她爸吗?哪有把自已亲爸送去派出所的。”
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竟然还有人出面来当和事佬:“姑娘,算了吧,亲父女哪有隔夜仇,你看人家都不追究了,你们还是赶紧把钱赔了走吧!”
宋晞蓝都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说得出这些话的。
她讨厌死这些人了,站着说话不腰疼,根本就不知道别人经历过什么,却自以为是地教导别人该怎么做。
“难道不是应该谁做错了事,谁来承担责任吗?既然你们不愿意送他去派出所,那我们也不管了,钱也不要赔了,谁砸的你们找谁去!巧玲,我们走!”
宋晞蓝的脾气也是很大的。
那家人一看郑卫国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是赔不出来钱的,之前不想送派出所,是懒得惹麻烦,因为要去派出所,他们也得过去被问话,做笔录,到最后对方顶多也是被教育一下,责令赔偿,可他赔不出钱来,屁用没有。
还不如抓住了身为他闺女的郑巧玲让她负责。
“哎哎,别走啊,去派出所就去派出所,我们是受害人,还怕你们不成?”
宋晞蓝:“巧玲,别怕,你先跟他们过去,我回去拿钱,一会儿就来。”
宋晞蓝气喘吁吁地跑回厂区要找她妈,她自已是月光族,有多少花多少,攒不下钱的,家里的钱都在她妈手里呢!
她得去问她要钱。
正巧在厂门口遇见了江承霄,机修车间刚好来了一批零件,他出来收货的。
见她跑得头发都乱了,连忙上前:“蓝蓝,你这是怎么了?”
“巧玲出事了,我找我妈拿钱。”这两句话看似不搭界,但江承霄听懂了,这是要拿钱去救郑巧玲。
“要多少钱?我这儿还有一点,看看够不够。”
宋晞蓝想,找她妈拿钱,还得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妈身上不一定带着钱,说不定还得回家去拿,会耽误许多时间,还不如直接跟江承霄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