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晞蓝:“就是,有什么困难你们去找我小舅啊,他一个大队书记,不好好帮助队员们解决困难,他怕是不想干了。”
蔺伟红不满地瞪了宋晞蓝一眼,哪来的苍蝇嗡嗡嗡地多管闲事,有个当大队书记的舅舅了不起吗?也值当她翻来覆去拿出来说!
莫毁一桩婚
江承霄:“广山是我的好兄弟,他家的事就是我的事,小妹,你别怕,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
他这话是真心的,他这次过来,就是怕蔺家有什么组织上考虑不到的困难,能帮的他一定是会帮忙的。
蔺伟红便把她姐夫的事说了出来,不管怎么样,这是首当其冲要解决的问题,不然的话,她姐夫领着那屠夫来家里抢人,她还真是没有办法。
江承霄听完一拍桌子,愤怒道:“今时今日,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发生,你姐夫在哪里?我去找他问个明白!”
这时,一个小孩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伟红姐,不好了,春来姐的男人来了!”
蔺伟红的脸上立刻露出惊惶的神色:“是我姐夫,我姐夫来了。”
蔺家两老也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双手不停颤抖,喃喃地念着怎么办。
江承霄“哼”了一声:“来得正好。”
而宋晞蓝,则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圆圆的煮鸡蛋,塞进那孩子的手里:“快去找大队书记,说蔺春来的男人跑她娘家闹事来了,让他赶紧带几个人过来。”
又去劝摩拳擦掌的江承霄:“赌博的男人没救的,你揍他一顿也没有用,你又不能一直在这儿,等咱们走了,他只会变本加厉,远水救不了近火,这种事情只能让当地大队干部来处理,我已经让人去喊我小舅过来了。”
江承霄被她软软的小手一拉,心头那股冲动的怒火一下就消散了:“你说得对,如今社会是有王法的,没有人可以为所欲为。”
宋晞蓝又补充一句:“赌博是违法行为,你可以去举报他的。”又叹气,“得跟我小舅说说,他们干部的工作做得还是不够啊,像打老婆这种事,群众们居然还不知道这是可以去公社找妇联做主的。”
蔺伟红感觉像是喉咙里梗了根鱼骨,咽不下又吐不出来。
好烦啊,这哪来的女人这么多管闲事,她想要的是江承霄的帮忙,不是什么大队干部。
谈建华带着队里几个牛高马大的年轻人赶过来的时候,正好遇上蔺伟红她姐夫过来。
这男人刚刚赌输了钱,正晦气着呢,之前部队里给蔺家的抚恤金,全都被他从蔺家两老的手里弄出来给输光了,这回又听说有人给他们家送东西,急急忙忙地又过来了。
不管是什么,送来慰问的,肯定是好东西,弄去换点钱,今晚又可以翻本了。
谁知道还没进屋,就遇上了杨松坑的大队书记,一脸威严地瞪着他:“你又来干嘛?”
“我,我去我老丈人家,管得着吗?”
“你上哪儿我管不着,但我得告诉你,他们家是烈士家属,组织上有责任和义务要保护他们,你要想干点什么,自已掂量着来。”
在谈建华带着几个壮汉的坐镇下,男人没敢干什么,灰溜溜地走了。
可蔺家一家人的脸上却没有什么喜色,蔺母一脸愁容:“建华,我知道你帮我们是为我们好,可他什么好处都没拿到,就这么回去,我们家春来又要遭殃咯!”
谈建华:“大娘,你们家春来总是被男人打,你们怎么也不早说呢,你们可是烈士家属,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欺辱烈士家属啊,你们早点说了,我们会给你们做主的啊!”
“小舅,那男人还参与聚众赌博呢!”宋晞蓝小声提醒一句。
谈建华:“这又是你们的不对了,聚众赌博是违法的,你们既然早就知道,应该来给我们举报才对呀!这样,阿勇,你现在赶紧到隔壁土岗大队跑一趟,找他们大队长,就说他们那儿的癞头强要打老婆了,让他们找人去拦着点儿。”
阿勇是他带来的年轻人,癞头强就是蔺伟红的姐夫。
“大娘,放心吧,癞头强今天不敢打您闺女。”
蔺伟红小声说:“今天不打有什么用,他们大队的人难道还能天天盯着不成?”
宋晞蓝:“那不然呢,难不成你想让江同志去帮你把人打死、打残?打人可是犯法的。其实你姐要想不再被欺负,也还是有办法的啊,离婚回娘家嘛!”
这下是蔺母忍不住了,抱怨道:“你这女娃娃怎么能这么恶毒呢,老话都有说,宁拆十座庙,莫毁一桩婚,你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坏让人离婚呢!离了婚我春来可怎么活啊!”
宋晞蓝瞪大了眼睛:“怕她在婆家被打死的是你们,不让她离婚回娘家的也是你们,我好心给你们提建议,你们居然还说我恶毒?算了,你们爱怎样怎样吧,我懒得理你们,小舅,我要回去了。”
接着看向江承霄:“我走了,你走不走?”
江承霄愣了愣,他不是来送温暖的吗?好好的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蔺大伯,大娘,那我先走了,你们好好保重。”
谈建华丢下一句:“癞头强的事,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我会想法子解决的。”也离开了。
蔺伟红不可置信地看着江承霄就这么走了,他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帮上忙呢,就这么走了?
情不自禁地往前追出几步,就看见江承霄身边那傲气的小姑娘突然一回头,气哼哼地瞪了自已一眼。
“妈,那女的谁啊,怎么这么讨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