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语气更平淡,或者可以称为冷漠,“到哪了?你许叔和知意等你回来开饭。”
林清竹脸僵了下,她没想到许国强他们会特意等她回去吃饭,没人跟她提过,但谷秋的电话都打到她这了,应该等了很久。
“抱歉。”她阖了阖眼皮,深吸一口气,开口解释:“我不知道你们在等我,跟朋友在外面吃过了。”
气氛瞬间凝滞,谷秋可能有些生气,但也没说难听的话指责林清竹,只是语气比刚才还冷,“吃过了也来一趟,你许叔知道你今天隔离结束,特意提早下班在家等着,知意也是。”
不知道为什么,林清竹感觉渝市的冬天也挺冷的,好像比英国还冷,刺骨的冷。
有寒风从脸上拂过,吹起额前的碎发,她闭了闭眼,直言拒绝:“今晚回不去,我喝酒了。”
不想去,就只能撒谎,从小到大,她对谷秋撒了不少谎
“喝了很多?”
“嗯。”
谷秋耐心耗尽,直言道:“给你许叔打个电话,跟他们道歉。”
“好。”林清竹僵硬地回答:“我马上打。”
“嘟”一声,谷秋挂了电话。
过了几分钟,林清竹等心里那阵酸楚下去后,才翻通讯录给继父许国强打过去。不管怎么说,从谷秋嫁给他,许国强和许知意是真心拿自己当亲人的。
吃过饭,林清竹把蓝禾带回了自己出国前买的那套复式公寓。家里被人打扫得很干净,许国强前几天给她打过电话,问她公寓密码,说是谷秋让人提前先去给她收拾干净,她隔离结束可以直接住。
她当时就猜出不是谷秋,是许国强的意思。因为谷秋压根儿不会关心她的任何事,更别说打扫房子这种小事情。
林清竹在酒柜里找了半天,才翻出一瓶蓝禾出生年份的红酒。林清竹有收藏酒的爱好,家里满满一柜子,各种类型都有,是她出国前买的。
“干杯。”蓝禾笑眯眯地举着高脚杯,“庆祝你回国。”
林清竹跟她碰了一下,“庆祝你回渝市。”
蓝禾本科毕业就回国了,之前在黔市工作,因为她母亲不久前去世才回的渝市。
“清竹,你总算回来了。”蓝禾仰头喝了口酒,微眯了眯眼,高兴道:“说真的,我好怕你留在伦敦不回来了。”
林清竹嘴角勾起一丝笑,无所谓的态度:“是有这么想过。”
蓝禾拿酒杯的手一滞,怔了下,眉头微皱,又问:“你工作定了吗?”
“没有。”
“那有什么打算?”
“禾禾。”林清竹眼底浮现淡淡的忧伤,头轻轻靠在蓝禾肩膀上,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很小声地说:“我还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