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庆问这话明显的就是对慕容桓产生了怀疑,阿姝不悦道:“郎主,这个家不欢迎我们,我们去了哪里又关苏家什么事,而且就算我们昨晚一夜未归,也没见苏家人去找阿桓啊?”
“为什么一出了事,就要怪到阿桓身上?”
阿姝眼泪汪汪的,让苏庆有些手足无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慕容桓也不再多说一句话,便与阿姝一同快步走出了苏宅大门,果然就见卢凌与卢十一郎等候在门前了。
这一次,卢凌并没有带多少捕快来,身边也只有廖廖四五人。
卢十一郎满面春风,看着与昨日好似死了亲戚般的颓丧模样判若两人,一见她便遥遥招手打招呼。
慕容桓亦含笑点头,走近了,便施礼道:“苏四郎见过卢少卿,敢问卢少卿这次来苏家又有何事?”
卢凌开门见山道:“你上次说你能画出凶手罪恶之魂,所以,这一次,我带你去画一画凶手。”
“好!”
卢十一郎凑上前来,仔细打量了一下慕容桓,不禁疑惑道:“小子,你昨晚跟今天好像很不一样啊,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我感觉你昨晚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慕容桓没有接话,阿姝怒道:“怎么不一样?我家郎君一直就这样!”
“是是!”
面对阿姝凶巴巴的模样,卢十一郎没有争辩下去的勇气。
跟女人讲道理,完全没有赢的可能性。于是,他又转向了慕容桓,一脸兴奋道:“对了,小子,你知道周兴昨晚被杀了吗?就在我们吟诗作赋的时候,他死在了自己所发明的瓮刑之中,那瞪眼吐舌的表情,真是有趣极了!”
“阿珣,又在胡说什么!”卢凌截断了卢十一郎的话,对慕容桓作了一个“请”的手势,“苏四郎,再随我去一趟大理寺吧!莫要再听十一郎胡说!”
说罢便令慕容桓与阿姝一同上马,旋即打马奔向大理寺。
一路上,卢凌解释道:“昨晚戌时一刻,周兴死在了自己的府邸,死时胸前还挂着一份告罪书,上面写有许多他曾经诬陷而使之满门被灭的冤假错案,笔迹已经确认过,确为他自己所写。”
“而在他死之前,侍御史来俊臣正巧接到密告之信,来周府欲审周兴,没想到他就这么好巧不巧的死在了自己所摆好的瓮中!”
待卢凌说完,慕容桓接道:“所以,这是一桩周兴畏罪自杀的案件?”
“当然不是,如果真是畏罪自杀便也省事了,但仵作已查验过,他是先被人用绫带之物缢死,然后再丢进瓮中用炭火烧烤的,凶手在杀了他之后,逃走的途中甚至还挑衅了一番金吾卫大将军邱神绩,之后又逃得无影无踪。”
说到此处,他又看向了慕容桓,但见她依旧神情自若,含笑道:
“那这凶手还真是很厉害,杀了人之后不但没有忙着脱身,还去挑衅金吾卫?”
“挑衅金吾卫这事我觉得不简单,换作任何一位凶手,应该都不会在杀了人之后急着暴露自己,所以我觉得,真正的凶手可能另有其人,而这个挑衅金吾卫的人不过是个幌子。”
慕容桓沉默了一刻,点头。
“卢少卿分析的有理。所以卢少卿是要我去画这凶手的相貌?是有人看到过凶手之貌吗?”
卢凌顿时沉默下来,叹道:“是啊!凶手已经出现了,不过这个人是来投案自首的,不是指认他人的。”
慕容桓登时猝停了脚步。
“自首?谁自首?”
……
来到大理寺后,在卢凌与卢十一郎的带领下,慕容桓来到审讯室。
令她意外的是,呆在审讯室正接受审问的竟然是昨日在韶华院李小怜的房间所见过的那一位盲眼老妇。
卢十一郎解释道:“周兴被暗杀于自己府邸之中,这则消息一大早便传了开,虽然此消息令许多洛阳城百姓以及朝中官员拍手称快,但毕竟是一桩悬案,魏王武承嗣更是添油加醋,称其为乱臣余党作祟,以此来挑衅圣人之威。
所以,圣人又下旨严查此案!”
“昨夜,周兴府邸上一名小厮说,周兴在死之前,有见过韶华院中的名妓霍小怜,后来我们便去韶华院中搜寻了一下,却发现霍小怜早已不在韶华院中,不仅如此,韶华院中有多名官妓皆已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