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有一事不明,不明白少主此番做戏,意欲何为。
“修。你知道么?这南域,有一神秘之地,名为‘潮落阁’。听说里头是能隔绝外界的极乐之地,进去的人不想出来,去过又出来的人还想进去。”花玦衍慢悠悠地道出。
“想入此地,除了重金相携,还必须是南域之人。我们在此处做生意,时间一长,或许能混淆他们的视线,蒙混进入。”
季修点点头:“所以您想进‘潮落阁’瞧瞧。”
“据说,那个阁主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我倒要看看,是弄虚作假还是名副其实。”花玦衍微微勾唇,看向季修回道。
“您会如愿的。”季修回望着花玦衍,轻声呢喃。
如果这是您想要的,不管如何,我定全力助你实现,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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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香铺内,客人们闲聊起来。
“哎,你们听说了吗?‘五毒世家’之一的蝎族,他们家的那位大公子……病逝了!”
“哎呦,早就传开了!大伙儿都在猜,那大公子压根就不算病逝!应该算……殉情!额,对!就是殉情,没错!”
“可不就是嘛!估计是忧思过重。他那族长爹要逼婚,大公子心里有人,当然宁死不从!这一来二去,自然就殉情了呗!”
“这大公子也是个痴情种,奈何生在了这种看重血脉传承的世家大族,连自己心爱之人都无法选择。”
“唉,这大公子属实是个可怜人。听闻早些年,他出门游历,喜欢上了一女子,那女子也是个蝎族……”
“咦?这不是挺好嘛?蝎族配蝎族,绝配啊!”
“好什么呀?大公子可是南域‘五毒世家’之一的毒蝎族季家,而那名女子不过是南域之中籍籍无名的小蝎族。季族长不认这个儿媳,自然就棒打鸳鸯了,把那女子驱逐出南域后,又将自己儿子关在禁闭室,一关就是一万年。”
“现如今,季族长为大公子重新寻了一门亲事,可大公子本就因感情之事郁郁寡欢。估计也是由于他爹逼婚这事,受了刺激,才寻了短见。”
……
香铺开了整整一年的时间,花玦衍才带着季修和黄既之动身前往潮落阁。其实进不进得去,花玦衍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凡事总要试一试。
毕竟在他们之中,季修身上的确拥有南域血脉,万一真混进去了呢?
出乎意料的是,像潮落阁这样的地方,入口竟然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设在街道巷口,而且从外表上看,不过是普通的府邸,牌匾上写着“潮落阁”三个大字,一点儿也不神秘。
大门前站挤满了想进去的人,手里皆提着钱袋,站立在门口的两名侍卫,一人负责盘问,一人负责收钱。而偏门则时不时出来几个人,被左右两边的侍卫架着胳膊提出来,那些人偏偏还对潮落阁恋恋不舍,都哭着喊着要回去。
“里面设了结界,从外面看,可瞧不见里面的一番盛况呢,相公~”花玦衍见季修神色专注地打量着对面,便倾身凑近他耳边,夹着嗓子柔声提醒。
季修猛地转头,一对上花玦衍含笑的双眼,就止不住磕磕巴巴道,“娘子、子,说、说的是。”
“明明都成婚一年了,相公还是如此害羞呢~”花玦衍笑了笑,挽住季修的胳膊,脑袋紧挨在他的肩膀上,细声撒娇。
周围的人不禁朝他俩投来打量的眼光。
众人猜测:这郎君恐怕不是害羞,而是害怕吧!
毕竟这位郎君的娘子,身形实在魁梧,瞧着竟比这郎君还要高大!而且嗓音听上去也怪异至极,娇得很不自然。
眼睛看起来倒是妩媚,容貌应当生得也不差,隔着流苏面纱望去,颇有倾国倾城之姿。
今时今刻,站在花玦衍与季修后方的黄既之极力绷紧面部,嘴角却还是忍不住一抽。
过去这么久了,他还是没能接受花玦衍这副摸样。以前,是花玦衍一个人闹,黄既之尚且能接受。如今,花玦衍拉上季修一块儿做戏,那副伪装出的娇气模样,看得黄既之眉头紧锁。
终于,他们随着人群,行至大门口,潮落阁的侍卫开始询问他们的身份。
“在下从商,在北区淮水巷经营着一家香铺。”季修抱拳行礼过后,平静道出缘由,“此番,是想带我娘子与兄长入潮落阁。”
那侍卫来回端详面前的三人,陡然神情严肃地盯着花玦衍看,“你跟你大哥倒真像是我们这儿的人,不过,你这娘子,瞧着可不像是南域人呐。”
“也不像是个女子……”
侍卫一边讲,一边伸出手,准备扯下花玦衍的面纱。花玦衍见状急忙偏头,倚靠在季修身上。
下一瞬。
季修调动起全身的灵力,这些灵力一下子汇聚于他身后,隐约幻化成蝎子状的图腾。
他的灵力颜色深邃,形成的图腾蓝得发黑。在半真身的形态之下,季修身后长出了一条由灵力幻化而成、有形无实的蝎子尾巴,又长又粗,尾巴尖端硕大,尾刺看着异常锋利。
“我娘子既然随我嫁入南域,那‘他’就已经算是南域人。所以,请你为刚才的言行,向我娘子致歉。”季修墨色的双眸死死盯着那名侍卫,语气异常客气,眼神却自带压迫感。
那侍卫本就被季修显露出的半真身模样震慑到,再加上季修言行举止间展现出的不凡气度,让他察觉到,眼前之人,或许是哪一族的世家子弟。
“蠢东西!还不赶紧道歉?!”另一位年长的侍卫眼尖,认出了季修的身份,连忙冲过来敲打年轻侍卫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