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
这一声回应像是在梦里,又像是在耳边。
乔聿森来不及分辨,意识便被拖进黑暗,沉沉睡了过去。
……
第二天,正月初二。
寺中的鸡鸣声响起时,乔聿森睁开了眼。
僧房中干净无尘,根本不像有人来过的样子。
也是,格桑曲珍怎么会在深夜来他的屋子?
昨晚那一声,果然是梦。
乔聿森扶着额头缓了一会儿,才起身洗漱去了县城医院。
来西藏的第二年,他就主动到县城医院去做了个志愿者,帮着医生护士们打打下手,有时还兼顾给人看小羊崽。
但刚到医院,他就看见格桑曲珍扶着索南匆匆进了急诊室。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跟了过去。
诊室内,格桑曲珍小心地将索南放扶到床上,皱着眉头语速飞快地向值班医生说明情况。
“是磕伤,有淤青,需要上药。”
乔聿森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既然已经决定要放下,就不该再被这些事触动情绪了。
他转身去帮其他医生,忙了一上午,一个护士忽然说外面有人找他。
乔聿森放下手上的东西走出医院。
在看见瑟缩地站在门口的那个女人时,他脸色一凛,立刻转身要回去。
女人慌忙上前拉住他,颤声哀求:“聿森,你救救妈妈吧!那些人说再还不上钱就砍了我的手。”
“你帮妈妈这一次,妈妈发誓以后再也不赌了!”
乔聿森心口一缩,但还是用力抽出手:“不可能,我十年前就说过了,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