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在洛京骄纵惯了,也不觉她与金铃箩身份有悬殊,直接不卑不亢地回:“我们俩的名字不重要,宗姬大人爱怎么叫都行。”
说白了,她并不想让谢泠然的名字被知晓。
“小九。”谢泠然在这对峙中启唇,给阮棠顺毛。
“哦,你叫小九,他叫——”金铃箩勾唇,露出恶趣味的笑,突然冒出一个先前听到的称呼,“燃哥哥?”
旁人叫起来总归是有几分怪异。
谢泠然几不可察地蹙眉。
阮棠一听,也着急了,凑上前纠正:“谢、炤,他叫谢炤。”
来漠原是低调行事,总不能将谢泠燃的名号说出,否则又该平白掀起波澜。
“早说嘛。”金铃箩计谋得逞地一笑,目光停在谢泠然身上,熟稔地介绍起自己,”我叫金铃箩。“
谁问你了。
阮棠偷偷撇了撇嘴角。
小帝姬住在水云宫,金铃箩亲自给两人带路。
宫殿格局一主两侧,宫人正齐刷刷在主殿前候着,殿内静得针落可闻。
榻上,躺着个年纪约莫七八岁的小丫头,安安静静睡着,呼吸平稳。
金铃箩爱怜地摸了摸小丫头的脸,又替她掖掖被角,道:“婉儿那日踏青回来,精神就总不太好,现在愈发严重,睡过去就叫不醒。宫里的太医个个是饭桶,瞧不出什么毛病。”
小帝姬看上去确实就像只是睡着而已,毫无病色。
阮棠凑近瞧了瞧,问:“一直睡着,都没有清醒吗?”
金铃箩回忆道:“昨日……也就傍晚时候精神了一小会儿,能吃能笑,跟平时没什么差别。”
黄昏转入黑夜的刹那,时辰阴阳未定,便于妖魅出没。
但正是借助那一小会儿的时机,小帝姬才能神魂归位,清醒过来。
金铃箩:“听说洛京江南疫病正起,也不知婉儿是不是不小心染上了。”
阮棠旁敲侧击:“宗姬大人有没有想过,小帝姬这可能不是染病呢?”
金铃箩目光转向谢泠燃:“你不是会治病?过来看一眼呗,站这么远做什么?”
小帝姬身份尊贵,外人不可近,何况男子。
谢泠燃只远远瞥了一眼,便敛眼道:“帝姬之病,三日之内可解。”
金铃箩宁可信其有,但也留了个心眼,“那你先写张药方,我让太医院过目,若无大碍,再给婉儿服下。”
谢泠燃摇头,“无需药方,静候佳音便可。”
也算是歪打正着,金铃箩并没有对此话提出质疑,只觉有意思。
她问:“你说这话,若耽误了婉儿的病情如何?”
阮棠琢磨这话不太对。
却听谢泠燃镇定自若答了:“任凭处置。”
-
见过小帝姬,金铃箩给两人安排了住处。
她有私心,特意给两人分成两间房,棒打“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