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霖脑子里惊雷炸响,她整个人颓然坐地。
“……死了?”
“婉清……死了?”
赵毅霖坐在废墟上,目光空洞没有焦距,每一次呼吸都带起窒息般的痛苦。
“不、不可能,婉清怎么会死呢?他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
“是真的!”战士小胡抹了把脸,“姐夫的尸体,已经被军区收殓了,就等你回来了。”
一句话。
便将赵毅霖推入了无边地狱。
她定定地望着面前的人,像是听不懂她的话一样,片刻后,她强撑着爬起来,不管不顾地往军区跑。
冷风吹着她的脸颊,肺里像割裂一样痛。
一口气跑到军区。
她终于在停尸房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丈夫,曾经鲜活的人,现在却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她的手颤抖着,想揭开白布,却始终无法落下。
军区首长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节哀。”
随后,他又正色道:“这件事,军区一定会严查,宋婉清同志的家属也打过电话了,现在,我们压力也很大。”
“说起来,这火烧得蹊跷,你说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连求救和自救都没有,就这么任由自己被火烧死呢?”
军区首长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赵毅霖心上。
她的脑子里嗡嗡作响。
脑海中只剩了四个字——
无知无觉。
为什么无知无觉?
一个正常人,就算在睡梦中,发现起火也会惊醒,绝不可能在睡着时被活活烧死。
除非……他醒不来。
缸里的水,是她亲手挑回来的,那里面,有赵母下的蒙汗药。
她杀害了,自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