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臭丫头!你可真是!多大人了都?什么话非得扯着喉咙说?”
薄母被薄闵柔马虎的性子气得语塞。
薄闵柔自知自己犯了错,低着脑袋没敢作声,甚至不敢多看薄司晨一眼。
薄司晨待在病床上,眼底划过一抹异样的情绪,被子下的手没忍住攥成一团。
薄母看着怔愣的薄司晨,没忍住又叹了口气,牵起他的手轻轻摩挲:“司晨啊,你别太难过了……宋家那丫头她……人各有命,她拿命护住了你,这事儿,是我们欠了宋家的。”
薄司晨眼眶有些酸胀,眼泪却落不下来。
他心中这会儿好像有两股相冲的情绪,一半是无动于衷的淡然,另一半,是内心深处不断涌起的悲痛。
这感觉快要把他折磨的发疯。
薄母还想劝说,薄司晨却摆摆手,他说不出话来,只能用蹩脚的手语勉强比划着。
大概意思就是,他很好,不要担心。
薄母怎么可能不担心,可看到儿子眼底的疲惫之色,到底是没再多说什么。
“累了就好好休息,这事儿不是你的错,她救你,那是她的选择。”
薄司晨抿着唇点了点头,躺回去不再睁眼。
……
之后一连七天,再没人敢在薄司晨面前提及‘宋晚凝’这三个字。
所有人都默契的,把这三个字当成了什么禁制。
可随着时间的冲淡,那天内心深处的悲痛却再没有涌上来过。
薄司晨又变成了那个早已对宋晚凝失去所有情感的薄司晨。
也是在一次次询问中,他才知道,那天那场大火,是宋晚凝紧紧将她护在怀里,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沾了水的棉被裹在他身上,他才能免于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