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除了歇在书房里听歌,祝令时好像没有别的爱好。
那到底要怎么才能让他彻底放下把自己送走的心思呢……叶罗费陷入沉思。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越来越冷了。
岳城下了好几场大雪,二月初一到,叶罗费终于领到了心心念念的薪水。
年关在即,祝令时给每个员工都包了红包,并叮嘱他们:过年打算回老家的现在就可以动身了,反正店里也没什么生意。
很快,祝氏茶铺只剩下他和叶罗费两个人。
“还好有你在,”祝令时欣慰地看着正在扫地的叶罗费,“如果不是你,我今年又要自己一个人过春节。”
叶罗费终于能借着这个机会试探发问:“为什么,不和家人一起?”
祝令时没有直接回答:“我都这么大了,早该成家立业了,本来也不该回去凑这种热闹。”
叶罗费觉察出他的情绪明显低落下去,于是走上前,居高临下地揉了揉祝令时柔软的黑发,安慰道:“没关系,我们现在,也是家人。”
感觉到温暖的触感,祝令时有些发懵。
等到他回过神来时,叶罗费已经不见了踪影。
下午有梁叔看店,祝令时打算和叶罗费去超市买些过年用的东西,他用钢笔写了长长一串清单,两个人每人背了个包,轻装上阵就出发了。
超市不远,但这个时间点人挤人,想快速办完这件事儿还有点困难。祝令时看了眼乌泱泱的人头,摸了摸口袋,这才想起来手机没带,便对着叶罗费道:“要不你就在这儿等我,别一起进去了,到时候走散了,我没法找你。”
叶罗费很乖:“嗯,我就在这。”
祝令时跟他比了个再见的手势。
等待期间,叶罗费有些无聊地打量着这家商场负一层,目光挪到一个叫“诚实电脑房”的地方,眼神忽地亮了起来。
怎么会这么巧,这里就有梁叔说的,可以上网的地方。
没有任何犹豫,他立即走了进去。
电脑房老板正在收银台打盹儿,见有人进来了,忙睁开眼睛。
只见一个身高一米九几的蓝眼睛帅哥向他走来,从兜里摸出一张五十元钞票,用非常标准的普通话问:“请问这里怎么交易?”
“你要租电脑?三块钱一小时。”
叶罗费把绿色的钞票递给他:“我要一小时。”
“……有没有零的?”老板说,“这个我不太能找的开。”
叶罗费困惑地看着他,似乎不解‘找的开’是一种什么样的动作,他将自己兜里所有的钱拿出来,问:“您喜欢哪个?”
老板默了默,还是收了那张五十块钱的,对他道:“你去里面随便找一台电脑用吧,一会儿我去给你换零钱。”
叶罗费说了句谢谢,转身离开时,他听到老板嘟囔道:“真是稀奇,这年头外国人也要来中国玩儿电脑。”
无需教学,叶罗费已对电脑十分熟悉,他按照拼音,将记忆中的句子输进网址,一敲回车,立刻浏览起来。
无一例外,搜出来的全都是表达思念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