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起身得很快,但还是无法避免地被泼湿大半,从腰到腿,报废一件上衣和一条裤子。
她进了傅言商房间里的浴室,陈设完全陌生,但气味熟悉,这种熟悉感让她愣了半秒。
很快,房门敲响,他递来一件衬衫:“只有这个了,先穿着,回去再换。”
不知道是找阿姨要的还是……接过衬衫的那一瞬间,熟悉的气味再次铺天盖地地涌来,沉沉的冷水香,夹杂被烘烤过的木质香气,雨后森林的味道。
是他的衣服。
不知道是他哪个时期的衣服,穿上长度居然正好盖住腿根,袖子有点长,她挽了几道,坐在洗手台上,把纸巾打湿了,去擦拭身上微黏的果汁。
身上处理好了,她看见衬衫右侧垂下来一条系带,但找了半天也不知道该绑在哪里,迷惑地“嗯?”了声。
门外传来声音:“怎么?”
“你没走啊,”她说,“你这个衣服有地方我看不懂。”
“我进来?”
“……嗯。”
外面等了几秒,大概是在等她开锁,但她并没有反锁,所以短暂停顿后他抬手试了一下,顺利打开门。
他进来时,两只看热闹的狐狸也跟着钻进来,在浴室上下巡视,来回拨弄。
“这个,”她挑起那条带子,“是系在哪里的?”
他扫了眼,俯身去一旁柜子里,不知道在找什么:“装饰,没用。”
很快,吹风机被他拿到台面上,她对着镜子看了看,她发尾湿了半片。
不像被饮料泼的,估计是她刚刚擦的时候不小心弄上的。
路栀抬手把带子往后绕:“能弄成腰带吗,显瘦一点。”
她一扭动身子,衣摆又沁进台面的水滩里,傅言商抬手,示意她下来:“我给你弄。”
她刚从台上跳下来,整个人就直接被他翻了个身趴墙上,手心紧紧贴着冰冷的瓷砖面,腰间蓦然一紧,他的呼吸灌注在后颈,弥漫起薄薄一层热意。
……
好奇怪的……姿势。
她努力和脑子里“好像后入啊”的废料抗争,一边克制着不让自己身体发生抖动,他系到一半,抬手把一旁通风的按钮打开。
头顶机器几乎立刻开始运转,她反应激烈:“什么意思?”
“你耳朵不是热红了?”
“……”
她脱口而出:“我这不是热的。”
又被人转了一圈和他面对面,她快崩溃,这人为什么每次换姿势都不预告?能不能给她一点心理准备呢?傅言商退后两步查看效果,勾着腰带又松了松,看起来真挺一本正经地不可亵玩,像是只在跟她闲聊打发时间:“那是什么?”
她没接茬,给自己找点事做好不要那么尴尬,把衣物叠起来,在裤子里发现昨天买的那个喷雾。
不想倒还好,一想,嘴里又开始发苦了。
她偏过头,往嘴里喷了两下。
抵住舌尖尝了尝,微甜的葡萄味渗进味蕾。
耳边的风机声音停了停,傅言商视线落过来,问:“你喷这个干什么?”
她正要开口,腰后忽然一顶,是不知道哪只狐狸硬要往里钻,她被迫前倾,光裸的小腿碰到他抵在面前的大腿,顺滑但微硬的西裤布料,但是路栀现在没往那方面想了,提起这个她就来气。
她还能因为什么喷喷雾?他就不能不炒那道苦瓜吗?
她抬头,即使二人的脸已经非常靠近,但她还是不惧困难地大胆反问:“你说呢?”
话音刚落,狐狸又往后钻了一只,不知道是在玩什么叠叠乐,她被迫二度前倾,一瞬间呼吸勾缠,熟悉的木质香浓度升高。
头顶排风扇呜呜作响,但她开始感觉到难以呼吸。
她努力想往后腾,但怕压到两只小家伙,于是只能蹭一下,又被它们窸窸窣窣往前推,傅言商就垂眼看着她,也不问问她要不要帮忙。
她被盯得很不自在,想让他往后退点儿,启唇的那一刹,一个温热的东西贴了下来。
这个吻的时机突然,她不设防,被突如其来的触感惊得抬了抬眼皮。
他加深吻时朝下压,背后的两只狐狸朝前顶,她一瞬间失去重心只能勾住他脖子,另只手却被带着放到他腰间。灯太亮了,但她无法自主调节角度,侧过脸想去掰开关,下一秒,脸被人挪回来,逃脱的吻被压实。
灯和排风扇一起停了。
安静的屋子里,甚至能听到客厅的交谈声音,以及一些若有似无地、暧昧的粘连。
有指腹挪上来,顺着脖颈轻轻敲她下巴暗示。
“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