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白色的厨师帽和厨师服已经快看不出它们原本的颜色了,上面沾满了各种污垢,油腻腻地让人感到恶心。
他走起路来脚步沉重,每走一步身上的肥肉就波浪似的晃动着。
“砰!”
他将盘子重重地放在药初九对面那个男人面前,然后转身又走进了厨房。
对面那个男人倒是没有在意那个胖子的举止不当,他从桌子底下摸出了一个酒瓶,用大拇指掀开瓶盖,猛灌一大口。
药初九微微低头,才发现自己脚下已经横躺着七八个酒瓶了。
还没等她说什么,女仆端着一盘子食物放在了她的面前。
还好不是刚刚那个厨师拿出的食物。
尽管此刻药初九已经毫无胃口,但是为了不让其他人看出什么破绽,她还是慢慢地从盘子里挑起一根有些烧焦的胡萝卜放入口中。
“。”
果然味道和日记里说的一样难以描述,她严重怀疑这一盘的东西都没有放盐和其他任何的调味料。
一想到自己必须几乎全部把它们吃完,药初九顿感压力山大。
“咚,咚,咚。”
这次声音不再是从厨房传来,而是从楼上传来。
药初九回头,看见一位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女人缓缓地扶着一位男子的手从楼梯上走来。
嗯,“我”的姐姐几乎不会出房间,那她就可以排除了。所以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我”的母亲,而旁边这个人同样穿着黑白制服,手上戴着白色手套,所以他的身份应该就是这个房子的管家。
等等,这样一来,那坐在她面前正在吃饭的男人岂不是就是“我”的父亲!
药初九一下梗住了,她又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发现自己更加没有食欲了。
随后她母亲也来到了餐桌前,十分优雅地坐下,向她点点头表示打招呼。
接着管家端上了一盘非常丰盛的早餐,还弯腰给她倒上半杯葡萄酒。
啊这,同样是主人为什么待遇就这样天差地别呢。
药初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餐盘和手边的白开水,心里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管家倒完酒后并没有马上离开。
他伸出一只手抚摸着母亲的手背,两个人十分暧昧地对视着。
药初九目瞪口呆,她抬头瞥了一眼毫无察觉的父亲,忙低头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吃着自己的早餐。
啧啧,看来这个家里的关系有亿些复杂。
厨房里又开始响起剁肉的声音。
但是其他人仿佛置若罔闻,这声音丝毫不影响他们一家人温馨地在餐桌上享用早餐。
药初九沉默地看着这极为诡异的一幕,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把早饭吃得七七八八了。
她拿起盘子里最后一个水煮蛋,麻利地剥掉外壳,往嘴里塞去。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