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左芷毫无起伏地陈述了事实,但不得不承认对于她原本的身份来说,这的确是一件令人伤感的事情。
小道士:“所以那仆从不会是和他哥哥死在了鬼市里头了吧?”
药初九肯定道:“十有八九。光是在幻境中听到韩修思的描述就已经感受到鬼市的凶险,再加上他们二人又铁定了心要险中求富贵,那自然这一去就不复返了。”
小道士:“所以韩修思的第一个计划失败了,那幻境结尾他所说的下下策又是什么呢?该死的幻境就不能时间再拉长一点吗。”
“他要找的那个人不会就是死亡回溯中杀死他那位仁兄吧?”
郝牧歌看向暗室的门,推测道。
“应该是的,就算不是,也与那人有着极大的关系。”
药初九轻轻拂去书案上的些许落灰,接着又走到一个乌木雕刻的木柜旁,拉开了一排排抽屉。
里面皆是空空如也。
她又靠近摆放在架上的一台银炷灯座,下方积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这间暗室里的其他东西都放得好好的,只有这里本该放着的所有书信和书卷都不见了踪影。大理寺的卷宗上没有记载过这间暗室的存在,那唯一有可能拿走这些东西的人就是那个杀死韩修思的人。”
小道士踮起脚,勉强够的着木架。
她用指腹捻了一些灯灰放在鼻下问了问,又端详了片刻,说道:
“那些书信什么的都被那个坏蛋在暗室里当场毁尸灭迹啦。”
左芷不疑有他,她打量了一下暗室,“我记得卷宗上所记龙首是在韩府的库房里找到的,要是按照我们的逻辑,看来凶手心思缜密,临走时还不忘把龙首搬出来,否则官府的人找不到龙首,定会大力调查,那这处暗室就不保了。”
药初九突然记起什么,一把拉住小道士的手道:
“之前左芷说刚进副本的时候,刺杀我和你的黑衣人是同一批。你说会不会就是凶手派来的?”
对啊,这就说得通了!
小道士很快就反应过来。
她作为韩府灭门案明面上唯一的活口,那自然凶手要杀了她永绝后患。
而药初九是武皇派来督查案子的女官,凶手不想让官府的人那么快那么顺利就抓住他,当然就得给官府的人下些绊子,首选之人就是药初九这种看上去手无寸铁之力的女官了。
郝牧歌不太理解:“凶手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至于吗,他和韩修思之间到底有哪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仅灭了人家全家,还派人去刺杀药初九和小道士,啧啧啧,真离谱。”
“谋反,叛国,大不敬……古代人要杀头的重罪无非就那么几个罢了。”
药初九的话音刚落下,暗室里陷入了沉默。
“我只是个好奇心比较强的小仵作,单纯想查个龙珠被窃的偷窃案,怎么就牵扯上谋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