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纳言笑:“其实没什么不同,看你怎么定义爱。”
听见他这么说,庄齐才止住了眼泪。
她坐直了,低眸看着唐纳言,胡乱用手背蹭脸,说:“你你什么意思?”
哭得太久了,庄齐的眼睛红红肿肿的,如同剥下来的荔枝壳。
唐纳言抽出纸巾,给她细细地擦着,他说:“我问你,你又确定你是爱我吗?不是依赖,不是感激,在这个范畴里,也没有哥哥,只是把我当做一个男人,是这样吗?”
“我没想过,我只知道我会梦见你,你一靠近我,我就想要腻在你身上,是不是很不要脸?”庄齐说完,小心翼翼地去看她哥,还是怕被骂。
但这次唐纳言没动气,他摇头,笑说:“都梦到我什么?”
“接吻,在每一个我们待过的地方。”庄齐小声说。
灯光下,唐纳言坚硬的喉结咽了又咽,身体也起了不容忽视的反应。
是他没有想到过的内容,被妹妹这么赤裸地说出来,他都面红耳热。
但该说的话还要说完。
唐纳言喘动两下,他说:“好,这个问题不去说了。不管你是怎么样,哥哥都爱你,各种意义上都有。以后”
他顿了一下,脸上是一点也藏不住的困苦,这个以后后面要增添的内容,让他感到苦闷。
庄齐瞪着眼睛看他,心里翻江倒海的酸胀,因为哥哥说爱她。
他是天上运转了几亿年的行星,一直沿着固定的椭圆轨迹运行,他内心的秩序和规律都太坚定,没有什么能动摇他。
但他现在说爱她,庄齐不太敢相信。
唐纳言往后拨了下她的头发,他继续说:“以后就算哪天你想清楚了,觉得这不是真正的爱,不再需要我了,要我本分地当回哥哥,我也照做不误,好不好?”
这句话实在过于温柔甜美,像一个扎着蝴蝶结的陷阱,让人忍不住一头栽进去。
哥哥这是在做什么?他把选择的权力牺牲让渡,将自我的价值一再挤压,只为成全她一时兴起的爱?
这算什么?一种安抚性的施舍吗?
庄齐才不要这样的施舍呢。
她张口就说:“不好,我已经不是孩子了,不是没有你就不能活,不用你这样可怜我。”
唐纳言说:“这不是可怜,小齐,不要话都没有听清,就误会”
“哥哥说的对,我这就去考虑清楚,也许我搞混了呢。”
不知道是哪句话又犯了她的忌。
庄齐忽然站起来,让唐纳言腿上一空,湿透的地方更冷了。
他伸手想要再一次握住她,被庄齐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