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什么?”他问。
“都行。”
“喝西北风?”
“嗯。”
梁喜根本没听清,还在跟许京平讨论他发的那张黑陶作品,上面的孔雀图案雕得特别漂亮,一下就吸引了她。
“崔影说有个男的追你。”
梁喜终于放下手机,“昂。”
“许京平吗?”
“也不算追,他就说对我一见钟情。”
梁喜忽然想到昨晚,本来想记崔影一功,可她今天发来一张照片,说围裙是路崇宁亲自为梁喜围上的,与她无关。
结果功过相抵
“他来化城干什么?”
“找我师父。”
“是吗?”
梁喜转头看他,“路崇宁,你今天怎么有点阴阳怪气呢?”
他调转方向盘,没回应。
梁喜解释说:“许京平家在德城,几辈都是做黑陶的,我师父有个独门手艺,估计他想学吧。”
“你师父会教吗?”
“不一定,非亲非故的,周靖哲在工作室好几年了,我师父毛都没透露。”
“他不配学。”
那倒是。
“如果许京平向你示好是为了得到老王信任,你小心点。”
梁喜一下恍然,之前她从未把两者往一起联系过,也是今天她才发现许京平好像对老王的独门手艺感兴趣。
她“嗯”了一声,转而捏着兔耳朵陷入沉思,她没有因为许京平不单纯的表白感到失落,而是她意识到离开了正式的职场,繁杂的人际关系依然如影随形。
关掉手机,梁喜仔细观察方向盘,她对车标没研究,问路崇宁,“这车什么牌子?”
“沃尔沃。”
“贵吗?”
“贵。”
“你小心点开,咱家赔不起。”
路崇宁扭向车窗那边笑了声,看起来开心又得意,梁喜不明白他的笑点在哪,“怎么了?”
“没什么,我注意。”
“都开这么好的车了,还去咖啡店打工吗?”
“车跟我没关系,该去还得去。”
梁喜想象那副画面,“你同事会不会以为你是什么富二代,到底层体验生活。”
“我不让他们看见就行了。”
梁喜被路崇宁送到小区门口,他没下车,说要去咖啡店打工。
“不吃饭吗?”
“来不及。”
梁喜下车,想到什么又转回来,指着抱枕说:“这个兔子,不准别人抱。”
她甩手将车门重重关上。
路崇宁看了眼“兔子”,又看向梁喜的背影,拍拍抱枕,掉头往咖啡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