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心细。”
“姑娘平日里要谋划事情太多,我不会让姑娘在这些小事上忧心。”
外面传来催促声,姜窈望着犹迦和橙黄,“谢谢你们陪着我走过一道道关,今后的路还长着,我们要一直走到最后。”
橙黄和犹迦齐声应答。
等姜窈坐在轿子上之后,隐隐约约听见后面传来几声私语,“来之时还以为大姑娘会是个粗鄙野蛮的乡下人,谁知道不仅美若天仙,还这么娇柔善良。”
“可怜明珠蒙尘,这么多年才被接回去,听说已经是双十年华了,还不知道今后能不能找到好人家。”
“大夫人处理府上事务一向是井井有条,对待下人人,也仁慈宽厚,怎么会在大姑娘的事情老出现这么多纰漏。”
“那庄子那么远,一时照顾不到也正常,还有大姑娘的生母,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大夫人肯定是介怀的,不过现在人回来了,看上去大夫人也是心疼的。”
突然一阵刀剑出鞘的声音在前面响起,打散了后面的私语声,她们的轿子也都停了下来,姜窈心中一沉,怕是最担心的事情来了。
“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橙黄在外面隔着一层帘子回复道:“姑娘……他来了。”
“不要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常氏掀开车帘走下去,刚想怒斥拦路之人,看到领头人之时话堵在了嗓子里。
沈昼雪的目光一直紧盯着最末尾的那一顶小轿子,“原来是姜府的马车,本官冒犯了。”
“无妨无妨,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让丞相如此兴师动众?”
“府上丢失了一件绝世珍宝,带人来找一找罢了,那后面的轿子上做到什么人?”
“是我家庶出的大姑娘,从前一直养在别处,今日才接回府上。”
“姜夫人有所不知,那贼人格外狡猾,本官怀疑偷宝物的小贼就藏在后面的马车上,本官可否去查看一番?”
“当然可以。”常氏自然看热闹不嫌事大,毕竟她看姜窈身边那个侍卫就很可疑。
“沈丞相是吗?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会与贼人扯上关系,大人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浪不浪费时间是本官说了算,你为什么不敢掀开帘子让本官查看?做贼心虚吗?”
沈昼雪嗓音是漫不经心的,字字句句却逼迫过甚,让姜窈又重新回想起在那四方笼子中的恶梦。
他逐渐逼近,嘴角缓缓露出一抹笑,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央央找到你了。”
当街对峙
犹迦从身后的队伍里冲出来,将车帘挑下,站在沈昼雪的对立面,一字一句道:“不要动她!”
“我与她说话,你算什么东西?”沈昼雪看着半路闯出来的拦路虎,没有丝毫的意外,她一个人不可能那么顺利的闯出去,还在短时间里逃到了万佛寺。
他不屑的收回目光,视线狂热又执着的盯着帘子之后隐隐绰绰的身影,“央央他对你可真是死心塌地,我若不让他死一死真对不起他的这份心了。”
“你敢!”
“你都敢从府上逃出来,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我又有什么不敢。”
姜窈原本想装作不认识他,谁知他一来就毫不客气的动手掀帘,现在更是出言羞辱她身边的人,她再也忍不下去,让犹迦退到自己身后,当面与他对峙,“沈昼雪你又算什么东西,你要动他,我定要与你不死不休。”
沈昼雪眸色渐深,眼底逐渐被猩红铺满,像是怒火在喷薄,他嗤笑出声,“我算什么?央央你床榻之上你唤我郎君之时可不是如此色厉内荏的模样,他不过是一条狗,这才几天,你就这么护着他,不要告诉我你已经移情别恋了。”
“住嘴,你说别人之前先瞧瞧自己是什么模样,我情愿与你再无任何关系,你却追着我不放,这狗由你来当的好像更合格,更有我喜欢上谁是我的事情,与你之间的事情不过是当被狗咬了一口。”
沈昼雪彻底被她的态度激怒,翻脸无情被演绎的真是形象,以为脱离了他的掌控吗?现在连装也不愿意装了。
“我现在不想和你谈论谁闲杂人等,央央在关心别人的同时,也别忘了关心自己,等处理完他,就到你了。
我最讨厌背离之人了,不过你不要害怕,你与那些人终究是不同的,你知道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多好看的笼子吗?我试过了,人一旦进去,插翅难飞。”
“抓贼也要讲证据,我现在是姜尚书的女儿,你这么将我掳走,不怕被追究吗?”
“证据?我说的话就是证据,更何况还有府上一个流落在外面二十年的女儿,他对你又有多少关心你自己心中清楚,你觉得他真的愿意
为你同我撕破脸吗?”
姜窈双手死死握成拳,她要是真的以偷盗的罪名被沈昼雪带回去,她就彻底完了。
姜祥云自然是不能依托,祖母或许还会为她焦急一两分,但这一两分焦急,还不足以将她救出来。
“沈昼雪你是要毁了我吗?”
“不是你先骗我在先吗?早一点乖乖的在家里等我不就没了这起风波。”
家,那样一个笼子,竟然也能称得上是家,姜窈见他死死咬住自己不放,只得将自己最后的招数使出。
“沈昼雪你先前曾说过要给自己留后路,我这两天也在外面安插了几颗棋子,你但凡将我带回去,或者将我们之间的事情宣告众人,我便敢宣扬自己是天命之女,一心倾慕圣上,甘愿入宫为妃。”
她望着沈昼雪,向来冷静的眸子里也逐渐升起火焰,“你敢跟圣上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