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伸手碰一下,他就头皮发麻地抬起精致的下颌,唇角溢出一道低低的哼声。
哼声不同于以往的清脆,沾满了绯色的黏腻。
厘淼对这种仅碰一下,就让他头皮发麻的快乐极其陌生。
侧身,长腿夹紧薄被想要得到抚慰,却压根学不会。
“没有药。”厘淼张开干燥起皮的嘴唇呢喃。
哥哥说第二颗药,最早也只能在第一颗药服下一周后才能吃。
这才过去四天。
厘淼晕乎乎的大脑又跳出来一个念头——
有药,药就在对面。
裴淮是被床上的动静吵醒的。
他睁开眼静静地看着,但环境漆黑,隐约的轮廓都看不见。
裴淮听到自己在安静环境中清晰放大数倍的心跳声。
是淼淼来找他玩了?
今晚这么晚才来,他还以为淼淼不会来了。
裴淮摸索着放在床上的手机,指尖刚碰到冰凉的金属。
就被一道低低的沙哑的声音叫出了名字。
“裴淮……”
厘淼爬到了裴淮的膝盖上。
裴淮彻底愣住,不管是他膝盖上的重量,还是叫他名字的声音,都无一不在提醒他,是厘淼来到他的床上。
“厘淼?”裴淮一惊,完全反应不过来目前的状况。
厘淼到他床上来了?
“裴淮,我好难受哦。”厘淼委屈地说,轻软的颤音仿若带上了哭腔。
“哪里难受?”裴淮找到手机解锁,手机屏幕的光在夜里瞬间亮起。
同时,也清晰地照亮单人床狭小逼仄又燥热的环境。
迎着淡淡的光,裴淮看清楚了厘淼的脸。
少年如牛奶白皙细腻的脸覆上了一层旖旎的薄红。浅栗色的头发被晶莹剔透的汗水湿润粘在额角,他微微咬着唇,柔软的唇瓣被洁白的贝齿轻咬,琥珀色的双眸像是被雨水淋过,湿漉漉的潋滟着水光。
他就这样望过来,美得像深夜里想要勾走白面书生性命的妖精。
特别是当裴淮看到厘淼只套了一件上衣,又直又白的长腿在光下一览无余时,他漆黑的瞳孔骤然一缩。
“厘、淼。”这一次,裴淮喊他的名字时不由地加重了音量。
“唔?”厘淼歪着头看向裴淮,软着嗓子问:“怎么啦?”
“不是我怎么了,是你怎么了?”裴淮发现厘淼脸蛋红得不正常,难道又像上次那样发烧,还烧糊涂了。
他抬起手想要去摸厘淼的额头,测量体温。
刚把手抬起伸过去,整条胳膊就被厘淼抱住。
厘淼插岔开腿,坐到裴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