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李琀声音有点儿哑。
“这就行了。”江牧野竖起耳朵。
随着俩人话音落下,敲门声果然停了。
“怎么样,我推理厉害吧?”江牧野得意地挑起眉梢,“我猜现在我们已经回到正常世界了,走,一起去门口看看。”
看李琀没动,江牧野朝他伸出手:“能起来么?拉你一把?事先声明,我可没偷听,是你自己喊疼喊得太大声,对了,你是做噩梦了吧?”
李琀没接江牧野的手,而是做了个噤声手势。
江牧野莫名其妙,但乖乖闭嘴。
别墅里瞬间恢复寂静,窗外原本的簌簌风声不知什么时候也停了,四周静悄悄的,静到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
江牧野正想感慨这也太安静了,突然,院外传来细微声响。
先是指甲划过木板的刺啦声,紧接着,是踩踏墙面的闷响,没一会儿,刺啦声和闷响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脚步声。
一下连着一下,从慢到快,经过前院,来到别墅门前。
脚步声停止后,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敲的不是木质院门,而是别墅大门。
“这、这怎么又敲上了。”江牧野猛地扭头看大门。
“别紧张。”李琀拍拍他胳膊,“我们不开门它进不来。”
“这样啊。”江牧野松了口气,记起先前的推理,“不应该啊,我们是两个人,它为什么不把我们扔出去?”
“可能因为你实在太倒霉吧。”李琀还想说什么,敲门声突兀停了。
“它是不是终于发现有俩人了?”江牧野惊喜,“要把我们放出去了?”
还没等李琀接话,门外的声音再次响起来,这次不是敲门,而是砸门,连砸了几下后,门外的东西可能意识到这样不行,又停了。
没一会儿,脚步声再次响了,由前门离开,经过别墅侧面,最终朝别墅后方挪动。
江牧野和李琀一起扭头,看向别墅后面那扇巨大的落地窗。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睡了太久,这会儿天色已经黑了,除了紧贴着窗子的那两三片树叶外,窗外的一切都仿佛沉浸在如墨的夜色里,看得人心里发毛。
“这要是在恐怖片里它是不是就要来敲窗子了?”江牧野整个人都有点儿不好。
江牧野话音还没落下,落地窗咚的一声巨响,有张诡异的脸自夜色而出,紧紧贴上玻璃——眉眼形状勉强能看出是李琀,只是眼睛分外凸起,双唇大张,嘴角也裂出不自然的弧度。
维持着这个表情,那东西挥舞着拳头,一下下砸向落地窗。
“我艹,它想破窗而入。”江牧野脸色变了。
曦和庄验门杠“不是,它看见咱俩……
“不是,它看见咱俩不应该把咱打包扔出去吗?怎么还能砸玻璃呢?它t眼睛不好看不见还是玻璃反光看不清啊?”江牧野嘴没闲着,手也没闲着。
一把捞过台灯塞给李琀,他又拎起床头柜,对着落地窗找角度:“罢了罢了,我看这玩意儿跟人体型差不,它要真砸破玻璃冲进来,咱大不了跟它拼了!”
李琀垂眸打量怀里的台灯。
“你别瞧不起台灯,纯实木底座很厚实的,再说不还有床头柜?到时候你先扔个台灯吸引它注意,我再一床头柜砸下去,就算砸不死也能砸个半残。”江牧野眼睛死死盯着玻璃窗,说着说着,他突然顿了一下,“等等,它要是挂了咱还出得去吗?不会就被困在这个裂缝里了吧?”
李琀没说话。
“真能被困在裂缝里?”江牧野震惊,“这又没网络又没酒吧的不得闷死?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快想想这东西有什么弱点,咱争取活捉它、威胁它,让它把咱俩送出去。”
李琀:“你就不怕?”
“怕啊,怎么可能不怕,你没看我都紧张成话唠了?”江牧野实话实说,“但光怕也没用,与其被它吓死,不如把它弄死。”
顿了顿,江牧野改口:“不对,是与其被它吓死,不如把它弄残,咱还得靠它出去呢。就是不知道这玩意带不带得出去,要是真能带出去我就办个拍卖会,到时候各国科研机构竞相出价,我还打什么工兼什么职?直接躺家里数钱数到手软。”
越说江牧野越觉得这事儿有可行性,说到后来,他目光甚至带上些许热忱,仿佛连怪物印在玻璃上的红掌印都没那么令人惊悚了。
看着斗志昂扬的江牧野,李琀沉默好一会儿,突兀笑了。
江牧野:“别不信啊,我说真的,到时候赚了钱咱俩对半分。”
“怪物确实都有弱点,想知道弱点,必须先知道本体是什么。”李琀没理会江牧野的赚钱计划,只是皱着眉头看窗外,“它没喝我多少血,这个模样维持不了多久,只要能熬到它现原形,就能知道本体。”
“那容易,这玩意武力值估计不行,你看砸了这么半天玻璃都没碎。”江牧野刚说完,落地窗一声脆响,最中间裂出个小小的蜘蛛网形状。
“不会要碎了吧?”江牧野傻眼。
随着怪物一拳落下,蜘蛛网瞬间扩大几倍,蛛网最中间扑簌簌落下很多粉末,紧接着轰隆一声,整片落地窗碎了。
江牧野:“艹,还真碎了。”
“文明。”李琀举着台灯冲到窗边,手起灯落,咔嚓一声,怪物原本直直伸进来的胳膊就以几乎垂直地面的姿势弯了下去。
“这就断了??”江牧野再次傻眼。
李琀没接话,如法炮制又折断怪物另一只胳膊。
“有这武力值你倒是早说,我刚刚白紧张半天。”江牧野松了口气,把绷紧的神经和高举的床头柜一起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