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兔子啊貓啊小狗啊什麼的,膽子小的時候縮成一團不吭聲,膽子大起來卻敢咬人。
喬唯不就是這樣的?
那她為什麼還正眼都不看喬唯?沒品位!
餐桌上各懷心思,很快有人擱了筷子。
喬臨洲率先告退:「奶奶,我先回書房工作了,有個視頻會議。」
老太太點頭:「去吧,注意休息。你剛出差回來,還是先歇歇,別工作太晚。」
「我知道的,奶奶。」
他趁起身的時候朝陳嘉熙使眼色,她不情不願也跟著道別:「姥姥,我約好了和臨溪姐視頻,我先回房了。」
「嗯,你們倆別聊太晚,少熬夜。」
「知道啦姥姥。」
轉眼間桌上就剩下了三個人。
「行吧,他們都溜了,奶奶,那我們也——」喬淮陽的話才說了一半,因為老太太的眼神生生剎車。
「你回去。」
老太太終於把視線停在了喬唯的身上。
喬唯求之不得,可還沒應聲就被喬淮陽扣住了肩膀。
他索性往椅子上一癱,懶洋洋地說:「我說奶奶,從您回來就給我臉色看。我這上了一天班,好不容易回家了能歇會兒,您還這樣,我這心裡真的難受。」
嘴上說著心裡難受,臉上可半點看不出來。
老太太怒瞪著他。
喬唯安靜如雞,默默欣賞祖孫鬥法,權當飯後娛樂項目了。
俗話說百姓愛麼兒,喬家二老和老百姓不搭邊,但也是最愛麼兒。
喬淮陽是麼兒的心頭肉,那就是二老的眼珠子。
喬唯是麼兒的闌尾,那就是他們的智齒。
智齒麼,不痛就當不存在,痛了就拔掉,影響不大。
而這同父異母的兩兄妹待遇一個天,一個地,也在於他們各自的母親在父親心目中的地位不同。
一句話總結:愛屋及烏,惡其餘胥。1
上哪兒說理去?沒法兒說。
這場對峙只持續了幾分鐘,然而喬唯又累又撐,困意迅上涌,眼皮開始打架。
「滾滾滾。」
在一陣眼神的較量中,老太太還是不敵小孫子,無奈又寵溺地趕人。
「對了,聽說你又放狗嚇人了?畢竟是客人,別鬧得太難看。」
「林寒月告狀了?真好意思,還沒斷奶呢。」
喬淮陽抱著喬唯走出了主屋大門。
沒錯,是抱著。
喬唯剛被他一把抱起來的時候,瞌睡都差點嚇醒了,掙扎著不肯讓他抱。
「扭什麼,小心摔下去,」喬淮陽輕斥一聲,「困得路都走不動了,放你下去你自己能走嗎。」
喬唯內心掙扎了一下,困意再次襲來。
確實,她剛出餐廳就差點跪在地上。
困,太困了。
算了,喬淮陽想當轎夫就讓他當吧,她真的困得想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