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起来是小小声的,低着头安静地默默掉泪,又乖又软。
对把她欺负哭了的罪魁祸首,还是信任又依赖,给抱又给揉。
在云雀恭弥把她放到松软的被褥上时,还扯着他的衣角不肯让他走。
“我去浴室。”
总得把因为他的缘故,哭得惨兮兮的小脏猫洗干净吧。
她含着模糊的调,与哭唧唧的鼻音。
“要一起。”
缠着他的手脚,怎么也不肯离开他。
云雀恭弥只好又抱起她走进浴室。
他看着放满了水的浴缸,把彩虹浴球丢进去,再放上套着游泳圈的小鸭子。
对菟丝花一样攀着他,像是吸取养料的猫说:“自己洗?”
黑色的脑袋在他颈侧摇头。
她坐在浴缸里,捏着小鸭子。
红色的眼眶还在不停地往外溢泪,偶尔抽泣一声,又很快压下,小口小口地喘气。
“明天给你请假。”
这是委员长隐晦的歉意。
云雀恭弥抱她出来,给她围上烘得暖和的浴巾。
上面有紫色的小碎花,也是她自己选的。
他讨厌群聚,在她之前,偌大的宅邸只有他一个人住。
他不在家的时候,他们才敢来打扫一下卫生。
养了猫之后,不过是多了一个她,清寂的宅院好像就闹腾了起来。
只长叶子的树被挪了出去。
院子里多了各色的花树与果树,不分季节地盛开和挂果。
果子每天掉落得不少,她就让草壁哲矢作为风纪委员会的福利发给成员。
专做无用的事。
檐下挂着晴天娃娃,窗前挂着羽毛风铃,背着他挖的池塘还养上了金红的锦鲤。
屋里的角角落落,也多了不少鲜艳明朗的小饰品,每天他都能看到新花样。
云雀恭弥反思。
云雀恭弥认为没什么可反思的。
娇气又任性。
难道他还不够纵容?
睡在他怀里的猫,穿着他挑选的睡裙,哭得通红的脸埋进他的肩窝。
仗着他的宠爱,嘟嚷着提无理的要求。
“一天不够,要请一个月。”
抚摸着头发的掌心停在她的后颈,捏了捏那块皮肉。
感知到酥麻寒气的花知识时务地改口。
“一周,一周行了吧?”
记吃不记打。
笨得不开窍的脑子在这种时候倒是转动得快。
一点点的松动就能顺杆上爬。
委员长没说好与不好。
黑发暴君正在思考,要不还是让她继续哭吧。
换种方式。
不请假也不行了。
云雀恭弥一睁眼就看见可神气的小猫咪趴在他脸上,用白乎乎的肚子堵住他的呼吸口。
仗着自己化猫的花知可嚣张了,粉嫩的小爪子一挥,指着电视让饲主给换台。
被敲了一个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