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色低沉,掺杂揉碎的颗粒感。
“先上车。”男人言语强势,从她怀里夺走雪糕搂进自己怀里,低眸等着她。
情绪淹没在潮润春雨中,晏知愉眸光微滞,仰头回视,再望着焉巴巴的雪糕,她手掌蜷了蜷,点了点头。
司机将车开到他们面前,保镖护送两人进入后座。
车内温度颇高,座椅开了加热,顷刻收住一身凉气。
她浑身湿透坐在软座上,长睫悬挂雨珠,碎发如刚打捞上岸的黑藻,贴紧脸皮又滴落水串。
郁金粉色长裙浸染成深色,高度紧张后头脑一片空白。
司机将车开回公司门口,一个女人叩响车窗,邻座男人让她进来。
女人拿着牛皮袋坐到她对面,从袋内取出干净白毛巾帮她揉干头发。
晏知愉抬眸望去,对方正是霍蓝生的秘书,女人动作轻柔,看似有几分真心实意。
她偷偷转眸望向隔壁,男人眉心微蹙,低头看着怀中的雪糕。
灰云挟雨压着低空,狂风摇撼树影,模糊的城市景观逐一从车窗掠过。
车内开着暖气,水汽与皮革香交织,半会儿,晏知愉慢慢放松紧绷的脊梁。
约莫半小时,普尔曼缓停在宠物医院门口,早已等候的护士打开隔壁车门,俯身接过男人怀中的小狗。
车内的人陆续下车,晏知愉仰头看一眼医院名字。
事实证明,不对她开放的医院,遇到钞能力就开了,早知道她也砸钱,何必再与狗男人纠缠。
医护人员让他们到贵宾区等待,她不放心,趴在手术房门口的透视玻璃窗上观看。
院长办公室,毛超明倒出两杯热茶,一杯挪到对面座位,“宴洲,不用太担心。”
20分钟前,一通电话直接打给院长私人号码,让常年下午才开业的知名宠物医院提前接客,也只有谢家才指使得了。
“辛苦毛伯。”谢宴洲举起茶杯,薄唇轻吹热雾,慢慢细品。
“这是你妈妈送你的那只?”毛超明端着长辈姿态询问,对小狗的来源他也略有耳闻。
男人点头默认,却无继续话题的意思,裤袋内的手机微震,他拿出来看,向对面长辈致歉,“失陪。”
起身走出办公室接电话,霍蓝生着急的解释声传入耳膜。
“哥,你看下我发去的监控。aurora演技和性格很好的,今日老黄造谣你我要潜她,她才失态。”
谢宴洲冷眸微顿,
斜睨趴在玻璃窗上全身湿透的女生,“我知道。”
“啊?哥你知道什么?”
男人眸底晕开难涩波光,薄唇轻启:“她之前不是这样。”
对面空白几秒,陡然间大嗓门:“不是?你们认识?”
谢宴洲眉间稍拧,掐断通话,转眸向女秘书使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