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
封景铄抓住林青莱的胳膊,“你现在比我小。”
林青莱揉了揉额头,她现在确实比封景铄小,这是事实,没错。
布升平那边已经联系好了人,他把打装在行李箱里,“我们坐汽车去。”
从景山县到原北市,大概有五个小时。
现在是凌晨一点半,汽车站那边告诉布升平,最早的车是四点钟,没有比这更早的了。
布升平自言自语“四点钟来得及。”
林青莱拗不过封景铄,“一起。”
封景铄露出白牙,“我跟着你,完全是为了你好,你太小,我得保护你,叔肯定也这么想的。”
“把我也带上吧。”林三柱眼巴巴看向布升平和林青莱,“我保护你们俩。”
布升平“”这又不是去旅游
林青莱“”都怪封景铄
封景铄摸了摸鼻子。
最后定下来三人布升平、林青莱和封景铄。
林三柱掏了掏兜,“爸身上只有这点钱,你先拿着。”
“钱不用担心。”布升平拍了拍行李箱。
林三柱没客气,交代道“闺女,记得给爸买点省城的东西回来”
原北市是省会城市,应国家号召,这座城市大力展重工业,而重工业什么最重要钢和铁。
美苏冷战,看似是意识形态的对抗,实则是综合国力的竞赛,钢铁这个元素,绝对是双方的底牌,斯大林同志曾提出了“钢铁就是一切”的口号。华国一样,无论是成立初期,还是十年动荡,钢铁一直是国家领导人关注的重中之重,例如两个五年计划,这些都在强调钢和铁这两个法宝。
这次交流会把地点定在原北市,大有讲究。
一行人灰头土脸下了车,车站口人来人往,绿色蓝色和黑色占据了人的眼球。
布升平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大惊,“九点钟了还有一个小时就开始了”
交流会定在中心大楼,十点半开始,他转头对林青莱说,“我们得抓紧了。”他攥紧行李箱的把手,心中有些着急,这次来原北,是破釜沉舟的一战,必须成功
。
林青莱抓住一人,笑盈盈问“离这最近的百货大楼在哪”
布升平皱了皱眉,等林青莱问完话后,他不同意说“时间来不及了,我们得抓紧过去。”
林青莱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封景铄,脸上无奈道“布叔,你不觉得我们两个穿的不合身份吗”
他们在火车上商量好了,布升平当老板,林青莱当秘书,而封景铄是工厂新聘请来的翻译员。
布升平拍了下脑门,“都怪我太急了。”人靠衣裳马靠鞍,出去办事没有一套像样的衣服可不行,“走,咱们先去买衣服”
百货大楼人声鼎沸,林青莱凭借良好的方向感,找到角落里一家西服店。柜台前没有一个人,售货员坐在凳子上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可见这家店生意不怎么样。
林青莱叫醒售货员,“给我拿两件男士西服和一件女士西服。”西服比起军装,更适合这次交流会。
售货员没嫌弃林青莱三人穿得土,她欢喜道“三套是吗稍等,我找一下。”她转身弯腰从柜子里拿出三套崭新的西服,“看见这标志没外国牌子,要不是见你买的多,我还不准备拿出来呢。”
呵,林青莱轻笑,这售货员是要宰他们一顿啊。
她抬眼示意封景铄。
封景铄冷哼一声,“外国牌子你耍我们玩呢这牌子的o从来不标在领口。”
售货员干笑两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位同志,真对不住,我”
封景铄眉毛一挑,缓缓道“对不住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你知道西装的生意为什么比军装差吗因为没有故事性。大家喜欢军装,是因为它代表解放军,而西装呢你知道它的故事吗你知道穿上它的意义吗你不知道你只知道钱”
售货员低着头,双手绞在一起,整张脸通红,不知是羞愧的还是恼怒的。
封景铄没饶过她,继续说“十七世纪七十年代,西服叫jtaurs,十八世纪七十年底,它演变为frockat,现在,市面上的西服是sacksuit”
看时间差不多了,林青莱拉了下封景铄,可以了。
她眯眼道“同志,我这位
朋友语气有点冲,但他并无意找茬,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本质上是为了你好,你多担待。”
售货员挤出笑说“担待,担待。”
林青莱不紧不慢说“同志,你放心,我不举报你,只是价格方面”
听到举报俩字,售货员不淡定了,她急忙说“进货价卖,你们千万不要举报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
林青莱止住售货员,笑道“我这位朋友眼光比较高,看不上这些衣服,不过”
售货员心觉得自己像等待判决的犯人,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不过看在你特意招待我们的份上,我们决定租一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