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在院子搭建灵堂。
素缟满挂,哀哭不断。
一批又一批的人苦着喊着前来吊唁。
有京畿禁军子弟,有开封穷苦百姓,往往是携家带口,一家人前来祭拜吊唁。
阴阳先生堪好吉地,又选定吉日,三天后出门。
这两日,刘国璋居中指挥,既要负责符千里一家的葬礼,又要协调各方,追查真凶和岳飞下落。
这日大家聚在一起,讨论事情。
“二郎,符七郎这一房只剩他这一支,无兄弟姐妹,一家被灭门,连个披麻戴孝,打幡招魂的人都没有。唉,与他离得近是第三房忠宣魏王这一脉。他们世代荣华,人丁兴旺。
我去他府上,想请一位旁支庶出的子侄过来披麻戴孝,打幡招魂,以示血脉不绝。可恨!”
狄万仞气愤地一拍大腿!。
“那府上当家做主的官人一口拒绝,说跟符七郎早就出五服,多年没有往来。”
杨效节狠狠一拍桌子,愤然道。
“忠宣魏王英雄一世,怎么有这般无知愚钝子孙。好歹是同出德祥公一脉,同脉袖手旁观,由外人一手操办,世人看了,笑话谁?”
众人摇头叹息,却无可奈何。
人家不愿来,你总不能绑了来。
“他们不愿来,那我们来,尽心尽力把七郎一家的丧事办好。”
“没个人披麻戴孝,打幡招魂,着实可恨。我们跟七郎都是同辈,也做不得这些事,这可怎么办啊!”
狄万仞和杨效节气得牙根直痒痒。
“找年长的老者问问,看有什么办法弥补遗憾。”刘国璋说道。
“好,我们去问问。
王荀说道:“二郎,各家兄弟们知道了七郎一家出殡的日子,都要来送一送。预计有数千人,还有路边设祭的,又有数百家。
我怕人太多了,引得上面不虞,就各家劝了劝,大家都改在路边设祭。但是依然有上千人。
可是今日高太尉的心腹,高药师找到我,说太尉听说这事,觉得动静太大,叫我们把符七郎一家悄悄地出殡。”
“什么!”大家一听就炸了,“悄悄出殡?符七郎一家惨遭毒手,含冤待雪,还要悄悄出殡,有这个道理吗?”
“不行!就算拼得吃太尉脊杖,我们也不会听这个乱命!”
“对!”
刘国璋看着群情激愤的众人,挥挥手说道:“大家稍安勿躁。”
等到大家都安静下来,又继续说道:“高太尉是大家当管的上司,心胸不怎么宽宏。大家忤逆了他,以后会有各种法子整治大家,还连累家人。”
“我们宁死也不愿让符七郎一家,这样憋屈着出殡。”众人义愤填膺地纷纷答道。
“大家要是信得过我,我就去跟高太尉谈谈。”
狄万仞、杨效节等人面面相觑。
“二郎有把握说服太尉?”
“要说有把握,那是假的。我又不是大王、驸马,说一句话,高俅就得听。但是事情摆在这里,我们总得去试一试,把问题解决掉。”
张猛在一旁不解地说道:“哥哥,谈什么谈?他要是不同意,只管放马过来,我先一刀砍死他这个撮鸟!”
刘国璋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头,“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天天只知道打打杀杀,你能杀几人?有时候,嘴巴和笔,比弓刀还要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