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鬼嘻嘻地笑了起来,它觉得自己猜对了:“但你怎么看上去还不高兴?你不是能省一比麻烦么?”
“它怎么死的?因为僵尸么?”
陈鹤年不说话,它却笑得比谁都高兴,越来越来邪,迫不及待地搓了搓手:“那我是不是可以……”
镜中鬼兴奋地舔了舔嘴,就连蛇窝里的蛇也探起脑袋来看。
“让我尝一口,怎么样?换只鬼养嘛,其实我也不差的。”镜中鬼笑眯眯说着,还胆大包天地伸手去勾陈鹤年的衣服。
“是么?”陈鹤年终于舍得看它一眼,“这么想吃?”
“是啊是啊。”镜中鬼忙不停点头。
随后,它就听到了一声冷笑,镜中鬼感受到了一股冷冰冰的视线
陈鹤年正阴森森地盯着它,活像个阎王。
“那个……”镜中鬼吞咽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脖子有点凉,陈鹤年的手在这时候出现在它脑袋后面,不显得多么亲切。
砰的一声!
它的脑门就砸在了桌子上,陈鹤年用一只手提住了它的脑袋,被死死按着,它试着挣脱,活像条案板上用刀拍着的鱼。
“玩笑!我就是开个玩笑,我哪里真惦记着你啊。”镜中鬼连忙说。
“想吃?可以啊。”陈鹤年皮笑肉不笑地说。
“真的?”镜中鬼讶异。
陈鹤年没松手,却说:“张嘴。”
镜中鬼愣了一会儿,这百分之一万是个套,但它还是钻了,听话地把嘴张开,它甚至还是有点兴奋,贼心不死。
事实是,鬼也不能当一个赌徒,它的嘴巴一张也合不上了,陈鹤年将那本历史书狠狠地往它嘴里塞,“吃!给我吃下去!”
“你不是想吃么!”
“错了,我错了。”镜中鬼没有明确的嘴,相当于一本书卡在它的脑袋里,它可以吞,但它要真吞下去了,没准陈鹤年又要把它肚子刨开,叫它把书给吐出来。
镜中鬼怂了,开始痛哭流涕,鬼哭狼嚎。
“干什么呢?饭桌是用来吃饭的,快松手。”正巧,周羡之从楼上走下来,他扫了眼,就一副师父叫徒弟做事的语气。
“是啊,是啊,鬼是不能上桌的,又脏又臭影响食欲,你快放我了吧。”镜中鬼添油加醋。
“滚。”陈鹤年哼了声,终于大善心地放了它一马,总算脱身的镜中鬼脸都被压平了,捧着自己塌掉的鼻子,灰溜溜地跑回镜子里去了。
“做鬼也蠢,往枪口上撞什么?”周羡之朝着空气指指点点:“还不知道,这里谁是老大啊?”
陈鹤年盯着他,他贴过来,笑眯眯地说:“小年啊,这么多人体体面面聚一次,买点酒喝怎么样?”
“你也滚。”陈鹤年回。
“滚就滚,依你的就是了。”周羡之笼着手走了,但他还是喝到了酒,陈鹤年拒绝了他,他扭头找了左贺,左贺给了他钱,陈鹤年不由恨铁不成钢,想把他脑袋里的筋给拔了,好在左贺做了一桌子他喜欢的菜,所以陈鹤年勉为其难地原谅他这一回。
饭饱之后,周羡之就将买来的一桶酒拿了出来,跟装汽油的塑料桶一样大,他还买了一包花生米,放在菜碟子里,二郎腿一翘张嘴就是满上。
“整一杯?”他看向左贺。
“前辈,我不会喝酒。”左贺说。
周羡之一副受气样:“我请你,你还不喝,什么意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
“喝还是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