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事?”宋鹚冷冷地发声道。
“这位兄台有点眼熟,你们看他是不是很像一个人?”为首那个头上绑着巾带的男人伸手指着他,笑嘻嘻地说道。
“确实在哪儿见过。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刑云阁的第一杀手,准确来说,是前第一杀手,因为他已经被刑云阁给除名了,哈哈。”另一个人讥笑道,“不会武功也被废了吧?”
其他人听完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来者不善,宋鹚一手小心地拎着绿豆糕,一手执着寒剑,冷漠地扫视着眼前这群江湖人士。
“黧鸦,你以前也曾经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第一杀手,怎么如今沦落到给人跑腿的地步?”看着宋鹚手里的绿豆糕,为首的人笑着直言,话里全是讽刺。
“与你何干?滚开。”宋鹚低声警告道。
这里是闹市,宋鹚不想把事情闹大,何况盛邛还在附近。偏偏有人自以为是,不知死活。
为首的人继续道,“你要是实在没有去处,不如求求我们,说不定我们心一软还能赏给你点饭吃。还有你手里的这把剑,识相点就孝敬给我们,我们勉强收下它。不然……”
阴狠宦官010
他们如此大胆是有原因的。以前打不过这位传说中的第一杀手,但今非昔比,他们早就听说黧鸦被废了武功被刑云阁赶出来。现在宋鹚落到他们手里,还不是任他们捏扁搓圆?
所幸宋鹚不知道他们脑子里想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宋鹚是自愿退出刑云阁的,也没受到什么惩罚。阁主帮过他,他为了报恩才替阁主卖命,代号黧鸦。但是后来他想要离开,阁主打不过他,也只能同意。
退休后的宋鹚一直待在督公府,至于缘由,为了谁,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们站着和宋鹚对峙,一直死死地盯着他,虽然宋鹚武功被废,怎么气势还这么吓人?他们努力从宋鹚身上找出破绽。
他们忽视心里的一点怀疑,如果今日打败宋鹚,就可以名震江湖。宋鹚只有一个人,就算藏着保命的手段,也不可能打得过他们这么多人。
不要怪他们不讲武德,谁让宋鹚倒霉撞上地他们?
另一边,对宋鹚的情况一无所知的盛邛进了酒楼,忽地想起自己压根没带银子。但醉山楼的伙计已经热情地向他走来了。盛邛只能尴尬一笑,“嗯?好像走错了,再见。”说完他赶紧溜了出去。
盛邛跑到外面,刚好看到茶楼门口的宋鹚,正要过去,就看到一群人围着他。
怎么回事,出事了?
盛邛连忙走过去,所幸他们还没打起来。
“宋鹚。”盛邛顶着一群人渗人的目光走到宋鹚身边,悄悄问他,“你不会欠他们钱了吧?”
盛邛想着宋鹚连三文钱的剑穗都买不起,说不定真的很穷。
宋鹚摇了摇头,冷声道,“我不认识他们。”
“那他们拦着你干什么?”盛邛想了想,震惊地猜测道,“不会是想抢你手上的绿豆糕吧?”这么想就对了,绿豆糕确实很好吃。
“别多管闲事,滚开!”为首的人恶狠狠地朝盛邛喊道。
盛邛被吓了一跳,这人怎么一惊一乍的!与此同时,宋鹚的剑已经抵在了那人的脖子上。杀意四起。
“你们太不像话了,要吃绿豆糕自己去买,抢别人的算怎么回事?好了,你们快走吧。”盛邛躲在宋鹚身后同情地说道。
那群人闻言气坏了,冲上来要打他。
宋鹚仅仅用了几招就把他们全部打趴在地。
盛邛暗搓搓地冷笑一声,再一次运用他最擅长的特殊技能——把这群人统统举报了。看着这帮人被守卫军拖走的背影,盛邛掸了掸衣袖,叹了口气,“明明提醒了,偏不听。”
“驾——”一辆马车突然疾驰而过。
差点被撞到的盛邛幽怨地望过去:“……”谁这么没素质?
马车已经行远,盛邛拉住拿出寒剑正准备追上去的宋鹚,“算了,我们还是先吃饭吧,你应该带钱了,对吧?”盛邛指了指醉山楼,暗示道。
宋鹚在盛邛无比期待的眼神下,点了点头。他面上毫无感情,心底有些疑惑,醉山楼明明是督公的产业,他却非要付钱。兴许是因为怕被容平知道,想装作旁人付钱遮掩一下。
宋鹚抿了抿嘴,没有戳穿盛邛。他向来是无条件服从盛邛的,故而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一同进了醉山楼。
“大人!”酒楼的伙计再次看到盛邛,眼神愈发火热。
盛邛记得这是刚才那个伙计,真巧,他扯起嘴角假笑起来。
这便罢了,结果其他伙计连同大堂掌柜一起迎了上来,热情得诡异。
盛邛莫名其妙就被他们热情地簇拥进了最贵的包厢里。
坐下来的盛邛环顾一圈周围,心沉了下去。
“大人要吃点什么?瞧我这张笨嘴,当然是最贵最好的菜!最近来了新品你一定要试试。”掌柜笑得满脸褶子都生动了起来。
盛邛摸了摸空空的裤兜,又揣测了一下宋鹚钱袋子的厚度,貌似他们吃不太起。
“不用了,”因为没带钱而后悔万分的盛邛胡扯道,“我今天就想吃点清淡的,来盘青菜!”天知道盛邛最讨厌吃青菜了,但青菜便宜。
盛邛看了看身旁的宋鹚,心想两个人点一个菜也太磕碜了,咬咬牙道,“再来碗土豆。”
掌柜一下子噎住了,赔笑道,“大人您别捉弄老奴了,老奴愚笨,不知这是何物?”掌柜弯着腰满脸无助。
但他心里却松了口气,大人这般捉弄人的样子才是正常的态度。虽受了几次伤,但兴许大人的身体没他想得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