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醉舟对此不做评价,只是淡淡道:“可以剪辑。”
“那我偷偷装成营销号去爆料,反正我要是到时候看不见他的一条黑评,真对不起我们忙前忙后这么伺候他。”
谌醉舟觑他一眼,“用这么麻烦?回家找你哥把人封杀不是更轻松。”
“那不行。”甘嘉平又立刻拒绝,义正言辞地道,“我是有底线的人,绝不仗势欺人。”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夜幕上,云海吹卷又散去。
不远处突然滚滚而来一阵响亮的轰鸣声,一股比一股近,脚下的土地都开始颤抖。
“卧槽,地震了?”甘嘉平吓了一大跳,丢下镰刀转身就跑,下一秒却被一道强光照定住。
嗡嗡嗡。
机器运作的噪音越来越响,搅起阵阵风浪,水稻被吹得四处摇晃,谌醉舟站在旁边,顶着光亮朝那边投去视线,几乎是瞬间就捕捉到了那道熟悉身影。
佟绵开着水稻收割机轰隆驶过,所过之处稻谷被收割得干干净净。
风扬起他的衣摆,吹动他的头发,佟绵紧绷着脸,嘴唇微抿,聚精会神地操控着机器向前驶去。
甘嘉平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视线紧紧跟随着佟绵,直到他又逐渐远去,这才回神:“不是,他,他居然会开挖掘机?”
“呸,收割机?”
谌醉舟的表情里也透着惊讶,他从来不知道佟绵还有这项技能,只不过他将自己的情绪掩盖的很好,轻轻瞥了甘嘉平一眼,与有荣焉地语气丢下一句话:“他厉害着呢。”
“”
甘嘉平一言难尽地看着他背影,不是,你俩啥关系啊,还给你嘚瑟上了。
有了机器的加入,这一片的稻田没过多久就被收割完了,佟绵将收割机还给当地的村民。
甘嘉平冲过来想要一把抱住他,却被紧紧随其后的谌醉舟扯了一下,脚步一个踉跄,险险停在了佟绵面前。
“佟老师,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甘嘉平脸上兴奋难掩,看那模样若不是谌醉舟在旁边拦着,他下一秒就要单膝下跪说你是我的神了。
佟绵不太习惯他的热情,悄然往后退了一步,简单地解释了一嘴:“小时候在乡下生活过一段时间,跟家里老人学的。”
甘嘉平看样子还有许多话想说,但被谌醉舟一把扯开了。
“再聊今晚就别睡了。”谌醉舟冷冷道,“你们房子打扫得完?”
甘嘉平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还有一栋铺满了灰尘的房子需要打扫,当即顾不上别的了,跟佟绵告别,火速招呼着其他蓝队的人往回赶。
将碍事的人赶走,谌醉舟往旁一步挨近了佟绵,凑过去轻笑:“佟老师藏得还挺深,我都不知道你还会这个。”
佟绵睨了他一眼,侧身加快了步伐,“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谌醉舟紧随其后地跟上,死乞白咧地道:“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你都给我说说呗。”
佟绵懒得搭理他,绷着脸,快步走回了房间。
收割机割稻时卷起漫天尘埃,劈头盖脸的吹了他一身,佟绵打了好几个喷嚏,火速进入浴室。
导演组的动作还算利索,别墅里已经来水了。
一天的疲惫经过热水一冲,悄然散去,佟绵出来后换上舒适的居家服,将空调风开到最大对着吹。
刚才洗澡的时候他对着镜子看了一下,后背果不其然长出了点痱子,此刻在轻微地发痒。
不过好在被空调的冷风一吹,又勉勉强强地能将那丝痒意盖下。
谌醉舟洗完澡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床上对着房顶中央空调出风口吹的佟绵,走到开关处一看,好家伙,16度,三挡风力。
谌醉舟无奈,伸手将空调调回二十五度,又将风口调为适合睡眠时的一档,一转头,发现佟绵正阴沉着脸色盯着自己,似乎下一秒就要跟他干架。
“别贪凉,晚上睡觉容易感冒。”谌醉舟缓声解释了一句。
佟绵冷哼一声,到底没再争论。
左右也吹了很久的空调,现在凉快了下来,佟绵弯下膝盖,坐回床上准备睡觉。
“等一下。”
谌醉舟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小罐东西,走到佟绵的床旁边,低头对他说:“把衣服掀起来。”
佟绵:?
眼看着佟绵真要翻身下床跟他干一架,谌醉舟连忙举起手上的爽身粉解释,“帮你擦一点,还得在这里待两天呢。”
佟绵看着谌醉舟手上那罐眼熟的东西,霎时间沉默了。
谌醉舟将擦头发的湿毛巾随手丢到自己床上,微微弯下身,笑着对佟绵说:“给个机会吧佟老师,让我再伺候伺候你。”
爽身粉的气味是淡淡的清凉薄荷味,佟绵趴在枕头上,双臂交叠着放在下巴处,感受着后背传来的点点凉意。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抽了,才回答应让谌醉舟帮自己涂。
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干这种事了,谌醉舟以前就是这么伺候他的,尽管这么久没做过了,但技术依旧娴熟。
粉扑占取细粉拍在背上的动作很轻柔,佟绵却感到十分不自在,密密麻麻地像是有无数个蚂蚁在他背上爬。
这真是件煎熬又漫长的事情,佟绵趴在那里,记忆又不经意地倒回了以前。
夏天的时候他最喜欢钻进谌醉舟冷气开得十足的房间,几乎一整天都不会挪位,从早到晚,直到睡觉的时候才会回家。
可尽管这样,夜晚还是因为炎热,给他身体闷出了一背的痱子,白天因为太痒了,总忍不住用手去挠,被谌醉舟知道了之后,第二天就给人买回来了这个牌子的爽身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