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給官差斟個小茶遞個酒之類的,都是些很輕巧的活兒。」
顧冉不說話了。
看來,是將裴六娘當丫鬟來使了。
雖然身為女囚,被官差指使著幹些雜活,很常見,但顧冉還是不安:「那裴六娘……」
「哎呦,顧二娘啊,你可別擔心裴六娘,她不會有事的。」麥大嬸打斷顧冉的話道。
「啊?」顧冉不解。
「就是,上次那事後,李解官出面表過態,不許其他官爺再生事端,而且,」麥大嬸看著她,顯然已經知曉顧冉從麥香嘴裡問過方姨的事了。
「你還不知道裴六娘是犯啥事進來的吧?」
「我還真不知道,要不麥大嬸你給我說說?」
「這裴六娘啊,咱們招惹不起!」
鄭州裴家,在本地亦是大姓之族,裴六娘是四房所出,自小父母雙亡,被養在長房膝下,今年初裴家遭了滅門慘案,裴六娘是唯一的倖存者。
等鄭州知府親自調查此案後,才知竟是裴六娘□□,至於殺人動機,卻是裴家長房為了謀財,在六年前害死了裴六娘的雙親。
年幼的裴六娘記住了害死自家爹娘的仇人正是裴三其餘三房,而長房大伯則是主謀。
她忍辱負重多年,最終籌得重金,聘用了天字第一盜的刺客,滅了裴家滿門,甚至手刃仇人,親自殺了大伯替爹娘報仇雪恨。
真相水落石出,眾人唏噓不已,有褒有貶,裴六娘就此判處流刑。
「便是可憐,她也是個沾過血的,跟咱們不一樣,你可千萬小心。」
顧冉明白麥大嬸的意思。
她與她們母女都是他人犯罪,被牽連成為流放犯的,但裴六娘是真正實施過犯罪的兇徒,難怪麥大嬸會如此忌憚。
看麥大嬸依舊在說什麼心機太深,顧冉想起親眼見著的裴六娘在馮副為難時的無助與脆弱,心裡頭依然躁動。
修真界實力為上,她亦見過身負血仇,修煉得成後尋仇家雪恨的事,所以在她眼裡,裴六娘便是處心積慮聘用殺手,做得太過,亦是在自己實力範圍內為自己爹娘,勇氣可嘉。
但到底是個年紀尚小的娘子,如今又為女囚,淪為官差砧板上的魚肉,她能從容應付嗎?
雇兇殺人,跟直接面對強權傾軋,可是兩碼事。
顧冉總覺得如今的裴六娘,怕可能便是將來的自己。
而自己如今一無修為二無武力,她有股對將來無能為力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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