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便由我来公布射覆的答案。有请我们的特殊嘉宾上台,共同揭晓谜底。”
主持人的话音刚落,一个身着浅色休闲服的卷毛男人蹦蹦跳跳地上了台,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墨观至:“……”
来人竟然也是一位熟人,正是非人办的严粟队长。
“嗨嗨嗨!”
严粟可不管现场气氛如何诡异,疯狂舞动双臂,单方面试图和台下互动。
“台下的朋友,屏幕前的朋友,请举起你们的双手,让我看到你们的热情!”
众人:“……”
众人沉默地后退一步。
现场依旧一片死寂。
如果之前热热闹闹的表演环节好比玄学春晚,那此时严粟登台就像是号召大家包饺子的npc。
小黑猫嫌弃地眯起眼睛,整张小黑脸皱成一团,尾巴毛毛根根炸开,活像一条乌漆墨黑的香蒲棍棍。单纯的小猫咪还不知道自己这种状况就叫“替人尴尬的毛病犯了”,只觉得浑身上下刺挠得很,总想抬爪子挠一挠。
阿波抬手,以手心为口罩遮盖口鼻,眼神四处飘忽,就是不往台上看,显然不想传达任何与严粟相识的信号。张玄沄再也站不稳,开始左右脚轮值抠脚趾。
“妈的,非人办的人就不是人吗,就没有一点儿基本的羞耻心的吗?”
严粟大约是没有的。见底下的人丝毫不给面子,他也不气馁,反而自顾自地搭了个台阶,舒舒服服地下来了。
“没关系,害羞,我知道的,年轻人嘛,都害羞,都I得要死。”
这一回,连素来淡定的墨观至也遭不住了,果断躲开了严粟投来的请求互动的视线。他垂下脑袋,开始认认真真数起小猫咪的胡须来,一根一根地数,认认真真。
严粟坦坦荡荡,见状摆手道:“哎呀,你们也真是的,明明是朝气蓬勃的少年人,一个两个都不开朗,不活泼。那就算啦,这一段记得掐了别播嗷。”
主持人保持着完美的职业微笑,轻声细语地提醒道:“严先生,我们这是在现场直播,没办法做剪辑处理。”
严粟一愣,用力抓了抓自己的卷毛,叹了一口气,终于摆出稍微正经一些的模样,沉着嗓音说道:“那就废话不多说,直接开柜门吧。”
他不再磨叽,转身上前走到红漆柜门前,长腿一翻,直接跳进禁区内,伸手一把拉开柜门。
柜门吱呀一声敞开,内中物品彻底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视线对上那只红色绣花鞋的瞬间,大多数人都面露诧异。片刻后,他们的神色又转为了然,显然都认同绣花鞋这种经典中式恐怖元素和玄学综艺相得益彰。
唯有几个真正卜出答案的人始终淡定,甚至还隐隐带出几分得意之色。张玄沄同样如此。他扭头,再次和阿波对了一个无声的击掌。
墨观至借此机会,更加仔细地打量那只绣花鞋,在脑海中迅搜罗各种和蛇相关的信息。
蛇图腾崇拜是人类历史极其重要的一环。在上古时期,蛇的蜕皮新生、剧毒能量,以及大量繁殖等特性,使先民产生敬畏之心,从而赋予蛇神圣的至高地位。
其中,蛇多产的特性极大程度上和传统文化中对“多子多福”的追求相契合,蛇由此和生殖崇拜和子嗣庇佑紧密联系在一起。
在蛇崇拜盛行的闵地,甚至有独立版本的《女儿国》和《白蛇传》的故事。在闵地的版本中,女儿国举国皆女无男,或者女子在河中沐浴,便能诞下蛇女,或者女子以蛇为夫。
而名为缪隐仙的白蛇仙,较之广为流传的白素贞,在人类那里的待遇显然好得多。相传,缪隐仙与当朝辅的侄儿叶青选一见钟情,两人结合。叶青选知晓缪隐仙为蛇精后依旧珍之爱之。
缪隐仙婚后,在当地开了一家药铺。她前后诞下两个儿子,大儿子为普通人模样,小儿子却是人蛇身。叶青选视小儿子为夫妻二人爱的结晶,不忍抛弃,怜爱有加,取名夔郎,——夔,乃龙种。
夔郎长大后子承母业,悬壶济世。远近皆知缪隐仙母子是蛇精,百姓仍旧对他们推崇倍加。乃至数百年后,当白素贞版本的白蛇传在当地上映后,因白蛇仙被镇压雷峰塔等“虐心”剧情而遭到当地民众的抵制,一时传为趣谈。
蛇的强大,繁衍不息,和丰盛富饶的意象,使得它常常和女性联系在一起。
事实上,人类文明中最重要的大女神形象都和蛇息息相关。无论是对后世影响深远的上古神明西王母,还是人类的始祖女娲,都曾以人蛇身的经典形象流传于世。
这些大女神为世界带来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