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厂长一番慷慨激昂的话,像是给邵庭安吃了一颗定心丸。
“厂长,我错了,我不该因为一己私欲就替苏明德同志求情。”
厂长慈爱地拍拍他的肩,“你还年轻,需要不断提升自己的觉悟,时刻知道自己是一个党员,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从厂长办公室出来便看到柳红梅站在楼梯口,她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
自从毕业参加工作,她就跟随邵庭安来到平江机械厂,虽然邵庭安答应了只要他上任就会调她回来,但真的要走,心里的不舍难以言表。
邵庭安给她一个眼神,让她先回去。
直到晚上所有人都走完,柳红梅跟着他从厂里后门离开。
出了门,柳红梅带着哭腔开口,“庭安,我舍不得你。”
她怎么舍得,这么多年的守候好不容易换来邵庭安的回眸,一切刚刚开始,却又戛然而止。
“不是说了只是暂时的。”
邵庭安有些不耐烦,他急着去医院,看苏梨什么反应,说不定会求他。
“再说了,你以为赵欣然会放过你,她恢复了还不定怎么闹呢。”
柳红梅自知理亏,也知道邵庭安打定主意的事不会更改,咬着唇不再吭声。
门卫大叔跟着厂里的两个保安在厂里巡查,看到两人从后门悄悄出去,暗暗摇头。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两人一起走,心想这柳会计好好的姑娘则那么想不开,非要缠着一个结了婚的男人。
邵庭安看时间不早就没有去医院,直接回了家。
这个时候该着急的是苏梨不是他,
他推开家门里面黑咕隆咚,放下自己的手提包,站在门口环视着家里的一切。
苏梨已经好久没有回来过,这个家里几乎已经没有苏梨的任何气息,就连生活过的痕迹都在一点一点减少。
若不是赵欣然的事情败露,或许两人不会这么快捅破窗户纸,过年别别扭扭在一起守岁。
现在看来再也不会有了。
苏梨应该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就想不明白,别的男人在外面养一个家,儿女成群的都有,为什么她就要这么决绝?
将来自己当了厂长,所有的荣华富贵她不是也能跟着享受?
想到这里,邵庭安从包里拿出苏明德的那本图纸,走进了厨房。
火柴划开的那一瞬间,火苗越烧越旺,“苏梨,这是你逼我的。”
没有了证据,苏明德是否清白就全凭自己怎么说了。
火光照在他脸上,他笑得温润,那张脸依旧好看,但他的心早就已经黑了。
苏梨这会儿看着傅锦洲办公室的灯,站在楼道上犹豫着不敢过去。
白天还说让人家不要关注她,晚上又来找他,似乎……
苏梨在走廊磨蹭了半天,心想脸皮厚扯下来装口袋了,她一咬唇抬步向前。
却不想刚刚还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清冷挺拔的男人从里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