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鉴证员的正常破案思路。
没有证据的犯罪依旧是犯罪,但是没有证据的罪犯并不是罪犯。
这是现场鉴证人员的共同认知。
虽然这种处事方式的确容易放走罪犯。比如尤利,他专门从事的就是这种替罪犯和法律与警察打交道博弈的工作,他可以有各种方法、用各种法律条文去帮助他的客户脱罪。但是同时,这种严谨的法律执行力,也避免了冤假错案,保证了法律的公平性。
正是因为斯潘塞和吉尔以及他同事之间的思维模式并不一样,反而在这短短的一个月都不到的实习期内,体现出了两者之间相结合的威力。
侧写的威力在于度。
斯潘塞跟我说,他在实习期间,根据侧写以及相关的数据,基本上可以在短短一天之内锁定犯罪嫌疑人,至少可以锁定犯罪嫌疑人的范围,然后反向以逆推思维去搜索证据。
可以非常迅的找到案件的突破口。
常规的鉴证工作需要的时间其实是很长的,因为需要清理每个案现场,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某些证据也会渐渐消失,导致某些拼图拼不起来。而搜集回来的证物,也并不是每个都有用,却需要鉴证员做大量的实验来确认对错。
因此这一套流程下来,耗费的时间是非常长的。
斯潘塞大大缩短了这个时间,提供了正确的思路给鉴证员们去“验证”罪犯的罪证。
而鉴证同样挥着它的强大实力。
侧写太过依赖于大数据,同时对案件的背景、相关人物信息等等要求太高了,破案时想要将这些信息进行综合,并快推测出凶手的大致形象实在是非常困难。
因此这时候鉴证就可以反过来帮助侧写确认某些答案,排除掉那些不对的选项。
我一边帮斯潘塞整理他这段时间记录的心得论文,一边听他讲述这次实习经历给他带来某些灵感和学习到的东西。
“诺曼,你还记得福尔摩斯的基本演绎法么?”斯潘塞问我。
我当然点头:“嗯哼,当然,一百四十多种不同的烟灰的研究,包括烟斗、雪茄和香烟,这种类似的研究支撑了福尔摩斯对整个世界的观察和旁人大不一样。”
“鉴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演绎法的基础之一,是对‘外物’的研究。而侧写则是另外一个基础,是对‘内里’的研究。两者结合,灵活运用,根据不同的情况选择不同的方法,才能构成和福尔摩斯那般处理任何案件的顶级推理能力。”
我笑着对斯潘塞说:“看来,我们的瑞德大侦探有了自己新的目标?”
斯潘塞说:“不断充实、不断提高本就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不是么。我希望能将罪恶绳之以法,我希望能还给世界一片安宁,想要做到这点,普通的努力是不行的,我还要更加充实自己才对。”
我忍不住拉着斯潘塞的手说:“那我可以永远做你的华生。”
斯潘塞则和我开玩笑:“我可请不起一个世界级的神经科治疗医生和顶尖药剂师做助手。”
我撞了他一下:“未来的顶尖药剂师送上门都不要,斯潘塞你肯定不能去生意,不然一定亏死。”
说笑间,资料都整理的差不多了,我拿起了一页看了看。
最后居然是一项没有解决的悬案。
我好奇的看了一下。
大致的案情实际上并不复杂,拉斯维加斯郊外的荒漠之中,连续有三个出租车司机失踪,他们不仅人不见了,车也开着丢失了。
警察这边能找到的最重要的线索就是道路上的摄像头拍下来的照片。
虽然拉斯维加斯已经开始铺设“视频监控”的设备,但是无论是监控技术还是视频储存技术都还不怎么行,因此这个城市建设工程进度缓慢。
现在各个路口的监控设备依旧是照相,路况、车辆等等都是以图片的各式保存的。
失踪的三辆出租车中,有两辆车出现了行为,被摄像头拍了下来,这才让警察调查时,有了大致的方向。
那两辆被拍下的出租车看车头方向,似乎是准备开进荒野之中。
除了这个,就没有其他更重要的线索了。
司机之间的社会背景、社交关系等等都进行了调查,却并没有现他们之间有什么重要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