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坠凌却并没有抱他,只是握住他的手腕,指腹压在他的脉搏,能够感受到里面血液温热的流动。
这样仿佛就能够让白采很安心,没清醒两秒又沉睡过去。他睫毛特别长,鸦羽般安静落下来,显得漂亮又乖巧。
可是强大,不是他应该承受伤害的由,那只是人类想要得到它而编造出来的、冠冕堂皇的说辞。
现在他感受到的所有疼痛,也应该由那些真正做错事的人承担才对。
……
……
谢坠凌去楼下换了件衣服。
电话像是催命符般不停地响,他想也知道是特管局在找他,并没有会。
洗完澡出来他前往阳台,瀑布般的银湿漉漉地洒落下来,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往下滴落,衬得他整张脸越的冷冽。
终于他接起了锲而不舍的电话,嗓音如冰,“有事?”
“谢队!”谭乌在那边震惊道,“你跟监察队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她好不容易才打通电话,也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上面,迅道:“我们现在开着紧急会议,你最好还是来一趟局里,最起码要把这件事压一压……”
“哪件事?”谢坠凌出声打断他。
谭乌顿住,被他毫无波澜的语气搞得惊疑不定。
很显然谢坠凌不是不知道,而是压根就没有解释的打算,殊不知现在整个特管局因为他的所作所为都快要乱成一锅粥了!
差点把监察队的成员给搞死……还是第二次!
就算是有由也说不过去啊!他们监察队的职能本来就高于特管局,上次石毕的事情还是赵常威亲自去处的,这次对方的的异能者伤得更重差点都抢救不回来,这又要怎么处?
监察队真的会对他们疯狂输出的!
“谢队。”谭乌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到底从内心还说还是偏向谢坠凌的,“你就告诉我一件事,一件事就行,别的你不想解释不想来开会都可以,我会想办法帮你周旋。”
“这次异能者身受重伤……是他自己先动的手对吗?而且还是在藤兰的面前。”
片刻后,她终于听到谢坠凌冷漠的声音,一字字地带着浓重的杀意,“他的异能是催化,催化出的银线可以侵略、切割还有控制,他把催化种子埋进了藤兰的枝条里面。”
“……”谭乌狠狠地倒抽了口气。
这简直是在谢坠凌面前疯狂作死!
谁不知道藤兰是谢坠凌的任务,以他的洁癖跟对藤兰的占有欲,谁敢当着他的面碰藤兰都得掂量几分,监察队的异能者居然还敢用这种异能?他们是不是疯了?
“我知道了。”谭乌迅地挂掉电话。
现在确实特管局乱得没法看。
石毕才刚刚离开他们的医务室,罗单铭就带着差点暴毙的异能者冲进来了,当时把所有人都吓得够呛,那位异能者几乎都快成为个骨肉模糊的血人。
但只要没重创到心脏跟神经就还有救,在急救室里面溢满治愈能量的时候,罗单铭跟一队人站在外面的模样,也显得特别狼狈。
而且个个的表情义愤填膺,看起来不像是出了个什么危险重要的任务,倒像是被谢坠凌折磨过。
罗单铭显得格外疲惫,跟谭乌说明了情况以后,才有了后面惊动整个特管局的盛况——居然真的是谢坠凌动的手!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谢坠凌跟其他所有异能者都不同,他生来就极具危险,随着时间的推移被力量吞噬丧失情感,自然也没有普通人那样的同心。
有太多人亲眼见证过他屠妖时的残忍,现在对于阻碍自己任务的人类都能下手?那漠视同胞性命也是迟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