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问我,是好梦,还是噩梦。我当时说的应该是,原本是好梦,后面大概像是噩梦。”王富贵轻声说。
傅沅没有说话。
他便自顾自地说:“然后你问我,梦见了什么,是在边远山村吗?我当时太困了,只是嗯了一句。”
“再后面,你总是逃避我,像是在躲着我。”说着,他坐起身,看向傅沅,“你到底梦见了什么,让你那么害怕?”
傅沅被他看着,有些无措。
王富贵又说:“如果我要害你,你早就死了好多次了——你应该相信我的。”
“没……”一时之间被戳破想法,傅沅下意识替自己反驳,“当时是有点怀疑,但是我一直都认为你是个好人。”
王富贵见傅沅还是不肯说,也有些气馁,转移话题:“你知道今天那根骨头,是人骨吗?”
傅沅点头,她在电话里听见了。
“跟你梦到的有关联吗?”
王富贵转头看着她,语气有些幽幽的。
虽然是这么问,但他却用了陈述的语气。
傅沅看着他,语气有些干涩,“有。”
王富贵没有丝毫惊讶,只是叹了一口气,又倒在了床上,语气有些无奈:“你下次可以早点跟我说,我应该是这边最值得你信任的人了。”
傅沅不理解:“为什么?”
如果硬要分出高低上下,她肯定是先郭宇,再王富贵。
因为郭宇是她先认识的人,人总是更愿意相信认识时间更长的人。
虽然王富贵跟她也相处了很长时间,这几天他们也是在一个酒店。
“因为郭宇有家庭,还有自己要考虑的很多事情,有时候可能并不会那么公正。我年纪还小,也没有那么多值得考虑的,我爸妈对我其实并不算很好,而且因为我,他们过上了他们努力一辈子也没法获得的生活。”
王富贵扭过头,耐心地解释了几句,“换句话说,我也不要因为担心他们,不敢去做一些事情。”
傅沅似懂非懂。
王富贵也没继续说话,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其实也没什么……”
傅沅开口,简单地将梦境说了一遍。
王富贵听完,又坐了起来,直起身子,抬高了一些声音,“你是说,有人将一屋子的人囚禁??”
傅沅急忙捂住他的嘴:“小声一点,只是梦。”
其实王富贵的声音也不大,但自己的梦境被别人重复出来,傅沅还是感觉有点尴尬。
众所周知,朊病毒能迅速渗透到大脑,让人在几天之内发病,出现无意识的发笑和癫狂等状态,最终大脑会被侵蚀得如同充满孔洞的海绵,出现脑水肿,将在痛苦中死亡。
所以这种说法,在梦里有些荒诞,移到现实,更加荒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