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典礼台下的灯光很昏暗,灯光显得方旬的手指更加修长,骨节分明攥着高脚杯底端,指尖用力到隐隐白。
【难喝的酒。】
【我想坐在你旁边吃杭帮菜。】
**
半小时后,饭菜都吃得差不多了,张谨言的父母与贺霞闲聊着过往的岁月,时不时大笑出声。这次不需要贺霞使眼色,林光逐自觉出去找张谨言,顺手把单给买了。
他在二楼走廊和男厕所找了一圈无果,最后是在饭店侧面的小巷道里找到了蹲着抽烟的某人。彼时张谨言脚下已经堆了一堆烟头,整个巷道里烟云缭绕,呛鼻得很。
他走到张谨言对面,靠墙站定。
抱臂没说话。
张谨言抬头看到他,牵唇嬉笑说:“干嘛。”
林光逐:“……”
林光逐:“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雨,早点散场吧。以后还有机会再聚。”
张谨言“嗯”了声,问:“你的婚礼再聚?”
林光逐抿唇,眉头轻轻皱起。
张谨言看见他的表情,低头将烟在地上摁灭,声音低低道:“那个药是怎么回事,你有问过方旬吗?”
林光逐垂下眼帘:“没问。”
张谨言:“……”
张谨言长呼出一口气,苦笑说:“所以你怎么想的。”
林光逐淡淡道:“和你想的一样。”
张谨言:“波塞冬号一定生过什么。只是我忘记了,你也忘记了。”
林光逐静默点头。
“我可能丢失过一段重要的记忆,现在想把它找回来。”
张谨言顿了顿,眉头紧皱问:“你和方旬是假结婚吗?”
“以前是。”
林光逐抿唇说:“现在可以不是。”
张谨言沉默又点燃了一根烟,火光将脸庞映亮一瞬,又很快暗了下去。
“如果一周前拿出那瓶药水的人是我……”
林光逐打断:“我不是因为他救了我妈才喜欢他。你用这种事情来假设,挺没意思的。”
张谨言:“……”
林光逐说:“你爸妈对我来说算是很重要的亲人。我不想和你关系变尴尬,导致和他们见面也变尴尬。但如果你一直都是这种憋着股气的态度,那我能做的也只有减少和你们的接触。”
“我的处理方案已经告诉你了。你要么调整你的态度。要么就维持现在的原状,我们连朋友也别做了。”
“…………”
张谨言取下烟抖了抖,烟都抽断了。他嘴角抽搐骂了句脏话,说:“差点儿被你说哭。”
林光逐诧异:“你还哭过呢?”
“哭过好几轮了,他妈的。”张谨言沉默很久,耸肩笑说:“小事一桩,看着吧。过几天我就找个对象,把你扔犄角旮旯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