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们一样。”
“体育课放电影放到床戏,我看见你一直在看男演员。”
等男学生走后,林光逐收起温和有礼的笑,撕掉情书对张谨言说:“弱智一个。和他谈恋爱还不如和你。”
当时的张谨言心里一惊,嬉笑回:“真的假的啊?”
林光逐莫名其妙看他一眼,淡淡道:“你也弱智,兔子都不吃窝边草。”
相识数年,张谨言从来没敢表达过心意,他怕和林光逐连朋友都没得做。说出来都怕人笑话,毕业后他选择当心理医生也是因为林光逐。
碰碰!碰碰!走廊里传来数道奔跑的脚步声,很多人行色匆匆,在惊喜大喊大叫着什么。张谨言双手扶额脸色难看,林光逐生死未卜,他听见这些人高兴的欢呼声都觉得烦死了。
这时,房门突然被“砰砰”敲响。
“张医生。”不等张谨言应答,门外的船员似乎是等不及了,一脸兴奋直接推开了门,挥手大声招呼道:“你快出来看看!林老师被那条人鱼送回来了!哈哈,林老师还活着!”
唰
唰
屋子里安静了两秒钟,旋即一道疾风般的身影迅跑了出去,等船员反应过来回头看的时候,走廊里哪儿还有张谨言的影子啊。
该死!
反应过来的时候腿都已经迈出去了,他都忘记问林光逐现在在哪儿了。船舱内四处乱窜的人主要分成两波,一波往甲板上跑,兴奋说着“是之前那条人鱼?”“抓住了!”“根本没挣扎”。
另一波人往医务室的方向跑,大多都是在邮轮上曾受过林光逐关照的年轻人。
张谨言想都没想,跟着第二波人跑。
医务室门前已经水泄不通。
他到底是个医生,心理医生也是医生,畅通无阻挤开人群走进了病房里,脚步顿了那。
“嘘”随行船医转过头示意他声音小点儿,又压低声线说:“烧得很严重,再晚点儿送过来就要代谢性酸中毒了。刚刚给他打了退烧针和镇定剂,让他好好睡一觉,等退烧醒过来就没事了。”
张谨言连连点头,视线不忍直视病床上的人。
青年像是永远都晒不黑,在不知名海岛上待两个月肤色仍旧冷白剔透,闭眼时长睫不算翘,碎纷乱垫在乳白色枕头上,比平时少几分一丝不的冷淡漠然,多几分病容脆弱。
额头、颧骨、肩膀均有伤,右手臂还骨折了。张谨言都不敢想林光逐这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养尊处优的少爷哪儿受过这种苦啊。
看着让人怪心疼的。
船医捧着杯子,拿棉签蘸水要往林光逐唇上擦。张谨言拿过杯子和棉签说:“这里交给我吧。麻烦你和外面的人说一声病人需要静养,让他们等情况好转再来探望。”
人群乌泱泱散了,又激动跑去甲板看人鱼。
张谨言蘸了点水喂完,用脚勾了把椅子过来坐下,顺手握住林光逐的手。
第二天林光逐还是没醒,下午船医过来换药水时忍不住惊奇:“那条人鱼居然会说中文!”
张谨言点了点头:“林光逐说过。”
当时林光逐说完他还觉得对方有病,劝人吃药,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是……
船医:“不过他挺奇怪的,被抓住的时候完全没有反抗。其实甲板上的锁链早就被撤掉了,船员牵根绳子就把他轻松套住了。人鱼被拽到地下仓锁起来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船医回忆了一下,心里头啼笑皆非,“他说”
“我是林光逐的男朋友。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最好别擅自动我,不然林光逐一定会火,到时候挨个找你们算账。”
“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