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涼的話特別多,說完了正事,就開始扯何年何月何日在十一中碰見個帥哥,後悔自己被帥到忘了搭訕。她吃完了棒棒糖,又打開一包薯片,抱著大包零食坐在溫殊旁邊,「殊哥你快說說,蒙娜麗莎到底咋樣?我聽說你一過去就被她打了,你說了啥玩意啊這麼欠揍?她是阮叔的孩子,性格應該挺好啊,準是你惹到人家了。」
安涼過來之後,小黑也跟了過來。這條狗壓根看不出是機械狗,通體潔白,摸上去毛茸茸的,還帶著溫度、長了栩栩如生的犬牙。
溫殊沒理會安涼,也沒理會把褲腿咬出窟窿的小薩摩耶,「李小向,你說十一中有『黑洞』,是怎麼回事?能推測出他們的位置嗎?」
話畢,屋內傳來木椅倒地聲,整個地板都被砸得「咣當」一下。想到前天被樓下鄰居瘋狂敲門的經歷,溫殊的心一下子揪起來,「李小向你當心著點,不然以後鄰居敲門你去開!」
「我操不好了!」
門口處飛奔出一個的小青年,頂著上寬下窄的爆炸頭,遠看像是朵長了毛的蘑菇。他將臉一抹,濃密的眉毛幾乎擰成一處,「『隱形人』又出現了,奔著陳哥和北晴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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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奶茶店內,陳銘宇正襟危坐,一言不發地看著修理手機的阮北晴。
天已經黑盡了,奶茶店裡燈火通明,有三兩個學生看書做題,剩下的都是買了奶茶就走。
時間已過十點四十五。現在還在店裡呆著的學生,要麼是想通宵做題,要麼是對奶茶和□□無感。阮北晴大概是後者,她居然又買了特濃咖啡,幾口就灌完了。
陳銘宇本來想攔她,「你喝了咖啡不會失眠嗎?」
「會。」她很乾脆地承認,「我習慣了。」
她忍受得了失眠,卻絕對忍受不了自己在干正事時犯糊塗,她的腦袋必須得保持清醒。
這幾日陳銘宇沒時間去找人修理,阮北晴也不放心讓旁人修理,自學了幾天修理手機的方法。她是從小跟著阮文善炸廚房長大的,搞過家裡的電路,拆過家裡的窗戶,對付這種東西得心應手。得知今晚陳銘宇有時間後,阮北晴托他買了修手機的材料,決定一起把它修理清楚。
忽然,桌面響起「嗡嗡」的震動,鈴聲竟然是《netfie1d插se》。陳銘宇掃了眼她的手機,屏幕上迸出大大的備註:「夏蟲」。
他心想:「怎麼會有人叫這個名字。」
再一看底下的手機號,那是程雯。
陳銘宇:「。。。。。。」
懂了,夏蟲不可語冰。
見她還在一絲不苟地拼合,陳銘宇敲桌子提醒道:「你媽媽來電話了。」
阮北晴目不斜視地「哦」了一聲,「聽歌,別理她。」
像是知道自己的女兒什麼德行,對面掛了電話,手機暫時閉嘴。十秒後,音樂再度響起。
反覆三次,阮北晴才將屏幕一划,空中立馬炸出了程雯的怒罵,「還不回家?你是想睡在大街上嗎?」
阮北晴神色變也不變,任由程雯嘰里呱啦地罵著,風雨不動地修著徐玥的手機。
陳銘宇覺得撂著不太好,正想勸阮北晴回一句話,她就將電話掛了。
「多說無益。」她淡道。
她的話依然很少,頂著一張看誰都不順眼的臉,顯得不好接近。陳銘宇知道勸不動她,只能一口又一口地喝著咖啡,扭頭看向窗外。
下一秒,他「啪」地將咖啡拍在桌上。
這一放險險震落桌上的螺絲。阮北晴趕緊用手接住,瞪他,「你幹什麼?」
陳銘宇捏緊紙杯。她意識到不太對,扭頭看去,櫥窗外有人影一閃而過。
車燈掃過,只見到櫥窗上印有「happy」字樣的貼紙——而她方才分明看見,這貼紙之下,有一個白得不像話、衝著自己詭異微笑的人臉!
阮北晴的眉頭狠狠一皺,手上動作加快,聲音壓低,「你先出去看看,我早就知道他們會來。」
那群人如果真的是為了銷毀手機,這麼久都沒有動靜,最後一刻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陳銘宇應聲離席。阮北晴飛快組裝著手機,一旁的屏幕忽然亮起。一個一秒即掛的電話之後,彈出條言簡意賅的簡訊:「快跑!」
發信人的手機號依然以「199」開頭。她掃了眼,正是公交車墜湖前給她發消息的那個空號!
阮北晴再次抬頭。
奶茶店內並無異樣,那日撞見的小姐姐已經下班了,換成個竹竿一般瘦削的小哥哥守著。夜裡沒多少人,他站在台前看書,一邊看一邊碎碎念,大概是在備考什麼。
旁邊有幾個壓著《五三》整理錯題的學生,還有一對互相依偎的情侶。那幾個學生都穿著高三校服,風塵僕僕的,一看就是學習學瘋了。反觀兩個小情侶,將校服往卡座上一扔,摟摟抱抱地進行不允許細緻描寫的行為。
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
可上次墜湖之前,她也覺得周圍很正常。
阮北晴壓住砰砰直跳的心,將螺絲擰好,「看到人了嗎?」
陳銘宇一句「沒有」還沒說出口,街上傳來行人的尖叫。
「救命啊!殺人了——!」
第11章把關人(五)
刺耳的聲音穿透了整個街巷。
陳銘宇當警察久了,一看情形不對,條件反射般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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