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贯是想到便做到之人,笠日就找机会凑到白澈鱼面前。
“丞相大人,过几日的灯节你陪我去可好?”
白澈鱼绕过她,语气毫不留情:“不好。”
得不到肯定回答,谢池选择纠缠战术。于是这几日,宫里仆侍们总能瞧见她四处追着丞相跑,而丞相则是满脸惊惶,甚至说逃窜也不为过。
某一日,正洗浴的白澈鱼唤人端来手巾,背后又响起熟悉的甜腻之声:“丞相大人——”
这女人竟如此歹毒,连他净身都不放过。
白澈鱼终究忍无可忍,一手便把谢池扯入水中,掐着她的脖子。
“可是我对你态度好些,你便肆无忌惮忘了身份?”
手越收越紧,见面前人皱眉,他却不自觉松开了些。
白澈鱼眸中狠厉得像是要结冰,可谢池再也不会惧怕了。经过试探,她终于发现白澈鱼就是纸老虎,表面看凶狠,实则都为装模作样。
谢池触碰他掐着脖子的手臂,慢慢地又伸向别处,笑意盈盈:“是啊,忘了………”
她的手四处游移,终是落在白澈鱼胸前。白澈鱼身形一颤,竟是连心跳加快也毫无察觉。他红着眼眶瞪她,似是有些恼羞成怒。
谢池立刻收回手作投降状,双眸明艳妩媚,狡黠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大人,小女子的手今夜不知为何不听使唤了。”
白澈鱼终是咬牙切齿,良久垂下脑袋败下阵来,干巴巴凶她:“去就是了。”
待送走谢池,白澈鱼扶额许久,眼里闪着明明暗暗的情绪。此时林裘推门进入,向他禀报道:“大人,已抓到素魄安插的眼线,接下来该如何处置?”
“他可有交代什么?”
“不曾,此人嘴硬,动刑也不语。”
“那便杀了。”
林裘应后便退下,白澈鱼双目放空,重新让自己沉浸方才的情绪。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对谁都能狠心,唯独对那安池不行。
他并非不记得桑枝那日的警告。只是安池给他的感觉实在是怪异,熟悉又神秘,令他总一次次放下底线。
再说谢池这边,从祈翘殿离开后神采飞扬,脚步轻快似踩云一般。
瞧这进度,不日便可实现大计了,她自然是高兴的。待回寝室,四周明明漆黑一团,她却感受到不对劲的气息。
谢池暗暗握紧平日常带的软筋散,深吸口气后推门。
借着月光,她见面前人转身,嘴角噙着有些凉薄的笑意。明明身高不足她,却有不输任何人的傲气。
温云醉缓声道:“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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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池撮了口茶,对面人悠悠地盯她,托着腮眨巴眨巴眼睛,试图引起她的注意:“姐姐~”
谢池不理会,他就变本加厉,悄悄摸摸伸出手扣住她发尖,又缠又绕玩得好不快活。
“松开。”
温云醉歪头,看见她皱眉才乖乖松手,语气却是甜腻得令人听着莫名的诡异:“姐姐在这玩得好生快活,云醉要是不找姐姐,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了。”
谢池有些沉默。
温云醉是她与母妃在冷宫的时日结识的,那时他还是个小哭包,只会追在她身后跑,不知何时性格越发乖张。
他身份来历不明,谢池第一眼见他是在冷宫的墙角,小小的缩成一团,如同刺猬一般。
那会他一直陪着她,再后来,谢池当上公主后背地组织了自己的势力,便把他塞了过去。
毕竟温云醉脑袋实在灵光,事情交给他,她才放心。
“你为何跑到这来?”
谢池买下了几年前房价不算太高的镜玄楼,温云醉和那些人便居住在内。那群人本也是因各种机缘巧合效忠她,根本没什么重要之事可干。
温云醉趁机揽着她肩:“姐姐,只是听说你之前被那太监背叛了,如今不回镜玄楼,我便只能来寻你。”
谢池背对他,看不见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欲望,只是无奈扯开搂着自己的手臂:“他是丞相,还有,我要复仇。”
“什么仇?”
谢池脱口而出:“当然是他推翻皇室之仇。”
温云醉与她对视良久,忽然笑了:“云醉倒觉得,姐姐根本不在乎这皇室,只不过是不甘心他负你罢了。”
谢池愣住了。
温云醉这番话让她本清晰的逻辑瞬间崩塌。仔细回想,她似乎也确实不在乎皇室如何,只要父母安康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