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
雖然今是校運會,但早就被後台程序設定好的鈴聲並不會因為教學樓里沒有人就罷工,急促的下課鈴聲響起,任哪個學生在這樣的噪音里都很難面不改色的親吻喜歡的人,蔣洄有些不悅的放開了喻年。
他伸手替喻年擦了一下唇:「我幫你?」
「不用,」喻年拿著筆隨手在卷子上寫了個三分:「筆跡不一樣,會被發現。」
「什麼時候能走?」
「七點。」
蔣洄掃了一眼桌子上厚厚的卷子:「這麼晚?」
「嗯,本來六點五十就能批完。」
……
拖慢喻年十分鐘節奏的蔣洄毫無懺悔之意,扯了張椅子坐在喻年旁邊。
片刻後,喻年有些頭疼的看著在他身邊打遊戲的蔣洄:「你下午沒有比賽了嗎?」
「有二百米決賽。」蔣洄操縱著角色,孤身一人閃現到對面輸出的臉上,一套爆發帶走輸出,發信號叫隊友去龍坑。
「那你還不去準備比賽?」
「我棄賽了。」蔣洄輕飄飄的丟出一句話,順手懲下了大龍:「三班體委剛剛哭著求我讓他們班一個第一。」
「而且……」
喻年停下了筆:「而且什麼?」
蔣洄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勝利,掃了一眼戰績,退出頁面重開了一局:「你都不在現場,我拿那麼多第一有什麼用?」
好在五班班主任此刻還請假在家裡照顧伴侶,否則聽見蔣洄這話,能氣的當場抄起板擦追著他打。
五班成績一般,任何一個第一,他們都不挑。
「哦。」喻年點了點頭,他拿第一已經拿到麻木了,並不能對五班的心酸感同身受。
蔣洄玩了幾把,覺得虐菜實在沒什麼意思,把手機放在一旁,趴在桌子上偏著頭看喻年。
喻年的皮膚很白,在人群中幾乎白的反光,他的眼睛很亮,似乎盛著日月星河,這樣好看的一雙眼,卻總是帶著冷漠疏離。
蔣洄更喜歡他的眼中微微泛著紅,漫氣一層水霧的樣子。
「怎麼?」喻年在某人不帶絲毫掩飾的目光中終於敗下陣來,他再這麼看下去,自己今天怕是要住在學校里了。
「我在想……你們學霸是不是都很厲害,可以一心二用?」蔣洄支起上身,蹬著椅子靠近喻年。
「這裡是學校。」喻年冷聲提醒。
「我當然知道這裡是學校,你以為我要幹什麼?」蔣洄嗤笑出聲:「我就是想問,你能不能一邊批卷子,一邊抽查化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