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您自己清楚就行了。”裴溪亭说,“我说了,万一您破防,我怎么办?”
太子微微挑眉,“破防?”
“就是不小心戳中您的心肝脾肺肾,您恼羞成怒了。”裴溪亭说。
“哦,”太子淡声说,“那你说说,看我是否破防。”
裴溪亭警惕起来,放下了叉在腰上的手,“我不说。”
太子说:“我要你说。”
你要我说我就说啊,我偏不说。看见陷阱还往里头跳,当我傻?裴溪亭暗自咕哝一句,和太子对视了一瞬,不敢说又不能说老子就不说,于是一扭头,飞快地走了。
“我听到杨柳岸的燕子在叫我,去去就回,再见。”
水红袍衫和黝黑的尾在空中飞快地摇晃了几个来回,裴溪亭便没了影子。
太子:“……”
俞梢云从房顶跳下来,说:“好蹩脚的借口。殿下,要不要把裴文书抓回来?”
“不着急,他总归要回来。”太子收回目光,若有所思,“从前见他天天衣裳不重样,这件水红袍衫前日穿了,今日又穿,应该是喜欢的。”
俞梢云说:“这可是您送的,裴文书哪敢不喜欢?”
“你不懂他。他若是不喜欢,绝不会穿在身上,而是会装在柜子里,美其名曰:殿下所赠不敢糟蹋,要当宝贝似的珍藏。”太子说。
俞梢云笑着说:“卑职与裴文书没怎么相处过,自然不如殿下懂他。”
“虽是只狡黠的小狐狸,但骨子里尽是肆意,相处些时日就能懂他九成。”太子低头继续擦琴。
俞梢云说:“殿下能懂就好。”
太子手一顿,抬头看他,“你话里有话?”
俞梢云斟酌着说:“卑职的意思是裴文书到底不是您一手栽培的人,也不是多年相伴的人,您慧眼如炬,看明白了他,放在身边也能安心。”
太子淡声说:“嗯。”
“……”俞梢云挠了挠头,“那您打算何时回京?”
太子说:“你说呢?”
俞梢云搓了搓手,说:“不如依裴文书所言,一道回京,反正也没几天了。”
“就依你。”太子说。
俞梢云说:“好嘞。”
“我记得那日去百锦行买衣裳的时候,有一身郁金香色和石榴色的夏衣,样式不错。”太子突然说。
俞梢云当日完全没有注意,此时根本就想不起来半点,但还算机灵,顺着话茬说:“是的,很不错。”
“去买回来。”太子说。
老天,只说颜色,那买错了怎么办?郁金香和石榴,都是明艳的颜色,身边也就裴文书喜欢穿,难道殿下又要给裴文书买?
俞梢云眼睛一转,试探着说:“百锦行的衣裳上新的快,说不准今日又有别的好样式,此时闲来无事,天气也不错,殿下不如出门走走,顺路去那店铺瞧瞧?”
“也可。”太子淡声说。
而此时,裴文书正带着元芳在街上帮人充当人流量。